“嘭!”
“嘭!嘭——”
以六叔公為首,秦家人接二連三跪倒在地。
他們神色緊張,嘴里也念念有詞,說著讓祖宗消消氣,原諒今日祭祖事宜。
唯有秦姝跟謝瀾之,看起來很鎮(zhèn)定從容。
只是前者的神色若有所思,后者的臉色難看至極。
不知道是不是秦家人的求情起了作用,外面的雷聲迅速消失,雨聲也急速變小。
六叔公擦了擦額頭的汗,親自給祖先上了三炷香。
他轉(zhuǎn)過身,眼神銳利探究地凝視著謝瀾之:“你也看到了,天降異象,今天的祭祖儀式要取消,你可有話說?”
神態(tài)跟語氣還算是客氣,只是少了最初的幾分親昵。
謝瀾之沒說話,垂眸凝視著沉思的秦姝。
“阿姝,你怎么說?”
他此時此刻,其實(shí)已經(jīng)做好了,會被秦姝放棄的準(zhǔn)備。
畢竟,秦姝剛剛松開手時,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
秦姝摸了摸孕肚,安撫肚子里突然鬧騰起來的孩子。
只聽她悅耳嗓音,淡聲說:“我的意思是繼續(xù)!”
六叔公滿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被男人給蠱惑,沖昏了頭腦的秦姝。
他指著謝瀾之的鼻子,質(zhì)問:“你就這么護(hù)著他?”
秦姝歪著頭俏皮一笑,玉手一指,點(diǎn)了點(diǎn)中間倒下的牌位。
她笑盈盈地說:“這些老家伙們就是在鬧脾氣,估計(jì)是趁機(jī)報(bào)復(fù)我幼年時搗的亂,小小的下馬威而已,還不成氣候?!?
“再者,謝瀾之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他對我跟孩子還有救命之恩,我沒有理由就這么放棄他。”
六叔公氣得直捂心口,說不出一句話來,秦父則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六叔公氣得直捂心口,說不出一句話來,秦父則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阿姝!祖宗都顯靈了,異象就在眼前,你怎么就這么執(zhí)著!”
謝瀾之見秦姝跟岳父對上了,連忙拉了拉秦姝的衣袖。
“阿姝,算了吧。”
不等秦姝回應(yīng),他已經(jīng)率先站起身。
其實(shí)也不是一定要入秦家族譜,也不是一定要長命百歲。
如果得到長壽秘術(shù)的代價,是要跟秦姝分道揚(yáng)鑣,他寧可不要。
秦姝甩開謝瀾之的手,嬌媚眼神氣惱地瞪了他一眼。
“算了什么算了!我不同意!”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阻止我!”
她抬頭掃視著秦家的長輩們,語氣不容置喙:“我意已決,祭祖繼續(xù)!”
“你們別再勸我了,秦家祭祖儀式有三次機(jī)會,三次如果都不成功,那我無話可說!”
六叔公瞥了謝瀾之一眼,倏然問秦姝:“你說他現(xiàn)在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也沒有做損害秦家的事,那日后呢?日后他做了怎么辦?”
秦姝溫和無害的慵懶臉龐,露出一抹陰惻惻的森然冷笑。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會親自收了他的命!”
她嘴上說要謝瀾之的命,牽著他的手卻很用力,指尖還輕輕撓了撓男人的掌心。
安撫的撩人小動作。
很快傳達(dá)給心思明凈的謝瀾之。
能被秦姝這般維護(hù),謝瀾之心底壓抑的不虞情緒,很快被沖散了。
“好!”六叔公妥協(xié)了,揚(yáng)聲喊道:“祭祖儀式繼續(xù)!”
他話音剛落,謝瀾之不得已再次跪下。
這一次,他跪得有些隨意。
六叔公吩咐身邊的人,去把神龕上的祖宗牌位給扶正。
數(shù)分鐘后。
六叔公吆喝一聲:“祭祖儀式開始!行三跪九叩之禮!”
秦姝因?yàn)閼延猩碓?,無法大幅度彎身,身體微微前傾,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叩拜了。
到了謝瀾之這邊,他也準(zhǔn)備學(xué)秦姝一樣傾身頷首。
“轟隆——!”
“咔嚓!轟隆?。。?!”
才消停不久的滾滾雷聲,再次突襲而至,就在屋頂?shù)纳戏巾懫稹?
雷聲之大,震得眾人耳朵都快要被震聾了。
“嘩啦啦——!”
神龕中間那一排剛被扶正的牌位,再次唰唰扣倒。
——這一次,依舊只有秦爺爺?shù)呐莆弧?
“……”秦姝滿臉的無語,下意識偏過頭。
她唇角抽搐地看著謝瀾之,眼底沒有懷疑,只是目光詭異的,仿佛在看什么稀罕玩意。
謝瀾之自己也開始無語了。
這雷聲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他進(jìn)行祭祖時來,邪門得很!
許是這一次,秦家眾人有了準(zhǔn)備,他們對謝瀾之沒有之前的明顯敵意,只是看他的眼神越發(fā)疏離了。
守在門口的阿木提跟郎野,兩個大小伙子的表情,露出震驚與驚悚表情。
尤其是在鄉(xiāng)野長大,打小就從老輩講鬼神之說的郎野。
他緊緊捏著阿木提的胳膊,聲音哆嗦地問:“你說,這秦家的祖宗會不會,就在里面盯著咱們?yōu)懜纾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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