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后院。
厚重的棺材板直接飛了出去,一道身影從棺材內(nèi)緩緩坐起,慢悠悠起身,紅唇白膚,絕美的面容有著一種極致的詭艷感。
青嫵扭動脖頸,適應著新的身體。
這具肉身被釘出好幾個血窟窿,光是修復就耗費了她大半鬼力,這會兒,竟還怪餓的。
現(xiàn)如今的活人倒是比鬼膽子還大,竟敢煉制活人煞這種東西,紅白相沖,是準備引來一大群厲鬼,屠了這滿府上下嗎
青嫵翹起紅唇,判官筆出現(xiàn)在她右手,朱筆在指間一轉(zhuǎn),于公于私,都得管了。
她跨棺而出,明明周圍有人把守,卻視若無睹,全被鬼遮眼了。
以判官筆中的怨氣為引,青嫵徑直走向云玉嬌所在之處,從人身邊經(jīng)過時,沒引起絲毫注意。
聽雪院旁邊的閣樓,占據(jù)高位,可以看清里面的動靜。
司徒鏡突然打了個噴嚏,嘶……這陰風。
蕭沉硯望向院中某處,眼波微動,雖有夜色掩映,但剛剛他隱約看見的有一道紅影。
那衣服,好像是嫁衣
男人沉眸下令:派人再去去看一看那口棺材。
青嫵朝閣樓的方向望去,紅唇勾起,喲呵,挺敏銳的嘛。
她視線轉(zhuǎn)回窗戶,目光似能穿透窗欞
,看清屋內(nèi)人的一一行。
無雙道長,時辰到了嗎云玉嬌坐立難安,這次的計劃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她可不想給厭王當滕妾。
女道士一臉高深莫測:二小姐莫急,時辰到了,貧道自會提醒你。
召來百鬼真能血洗了厭王府道長,此事關(guān)系重大,必須讓厭王府雞犬不留才行。
云玉嬌再三叮囑:還有你說需要用我的血去引燃活人煞的怨氣,對我不會有損吧事后那云清霧會不會化鬼找我麻煩
她眼里淬著毒光:不能留后患,那野種也得魂飛魄散才行。
女道士被問的心煩,但引動活人煞要對方配合,她壓著不快道:
二小姐放心,這活人煞的木錐乃是我?guī)熜譄o極親手煉制,絕不會失手。
至于云清霧的魂魄,呵,她的魂魄就是誘餌,等惡鬼一來,一鬼一口就把她吃干抹凈了。惡鬼吃了怨氣生魂,兇氣大作,轉(zhuǎn)頭就會對活人下手!
女道士面露得意:到時候,這厭王府,有死無生!
當然,她除外,至于云玉嬌,呵,這個蠢貨,做戲做全套,從一開始云尚書就沒準備讓她也活下來。
好了,時辰已到,二小姐以木錐取血,貧道這就施法。
云玉嬌不敢耽誤,狠下心,用木錐在掌心一剌,刺痛讓她嘶了聲。
旁邊的女道士手持黃符,貼在木錐之上,口中念咒:魑魅魍魎皆聽我令,速速召來!
黃符自燃,瞬間將整個木錐燒成灰,陰風大作,砰砰砰幾聲,門窗齊齊被撞開。
屋內(nèi)陰風肆掠,似有數(shù)不盡的黑影沖入屋內(nèi),鬼哭狼嚎聲隱約可聞。
云玉嬌嚇得驚聲大叫,女道士神情驟變:怎么回事!百鬼該是去啃噬云清霧的尸魂才對,怎會到我們這里來!
除非,云清霧的尸魂也在這里!
念頭一起,女道士渾身一寒。
像是黑夜揭開面紗,一只手從虛無中探出,直接掐住了云玉嬌的脖子。
幽幽女聲含著戲謔:這么歹毒的心肝,挖出來下酒,怕是能饞哭陰司的小鬼兒。
女道士失聲:云清霧!
云清霧不是死了嗎難道是鬼……鬼?。≡朴駤啥冻珊Y糠,想要掙脫,身體卻動彈不得:道長救我!
女道士快速鎮(zhèn)定,冷笑:好一個怨鬼,倒是貧道小瞧了你!二小姐別怕,她一只新鬼罷了,滅她易如反掌!
女道士又拿出一道黃符,徑直射向青嫵,黃符貼在了她頭上。
云玉嬌感覺脖子上的力量消失,捂著脖子,嗆咳著躲到女道士身后,連連大叫:殺了她!快殺了她??!
百鬼聽令,給本道撕碎了她!
陰風中,一道道肉眼難以捕捉的黑煙從地上冒出來,匯成人形,宛如一個個直立立著的黑影,百鬼夜行!
女道士臉上的得意還沒維持太久,就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