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打破司徒鏡的美夢。
司徒鏡目露失望,正要接過來,蕭沉硯卻又收回手。
司徒豬頭疑惑。
蕭沉硯:退下吧,本王自己帶回去。
司徒鏡:……王爺你好反復無常啊。
青嫵換好衣服出來時,后廚那邊已經(jīng)把晚膳布置好了,用的都是小山靈送來的新鮮山貨。
蕭沉硯目光落到她身上,卻是微微蹙眉,但沒說什么,只是淡聲道:
先用膳吧。
野山藥煲老母雞、配上野菌三吃,菜不算多,兩人用正好。
蕭沉硯在飲食上很隨意,常年行軍打仗,缺糧草的時候,連草根都吃過。
王府內(nèi)也很節(jié)儉,大廚也是伙頭軍,那手藝……主打的就是個吃不死。
這頓晚膳,算是青嫵這些天下來吃的最美味的了,全靠食材本身的鮮味兒。
可算吃了頓人飯了……她喝著湯滿臉感慨,見蕭沉硯還是那副吃什么都一個味兒的樣,不由撇嘴:早就想說了,你府上能不能換個廚子
食物能飽腹便可,蕭沉硯語氣平常,軍中大廚,用來也更放心。
青嫵嫌棄臉,她好不容易回人間一趟,還要苛待自己的嘴巴,這叫什么事兒!
她可記得,當年的蕭沉硯嘴巴比自己還刁,那叫一個食不厭精膾不厭細。
青嫵慢悠悠吃著,蕭沉硯卻已用完了,她嫌棄與他一起用膳顯得飯菜沒滋味,便道:
吃完飯你就走吧,我還要吃會兒,晚點去你書房找你,談點事兒。
蕭沉硯沉默了下,王妃慢用。
說完,便起身離開了,沒忘記抱走那盆人參。
等出了鳶尾院,他忽然問道:她嫁過來后,府上沒有給她置辦新衣
司徒鏡愣了下,苦笑:這……屬下也不知,一般來說也不會缺……
他聲音一頓,想起自家這位王妃嫁進來時的光景,那可是躺著棺材進來的,尚書府豈會為她準備那些
便是‘嫁妝’,也是這位鬼姑奶奶嫁進來后,憑自己的本事去弄來的。
蕭沉硯剛剛就注意到了,青嫵身上的衣裙并不合身,過去,他竟是從未注意過這些細節(jié)。
晚些讓紅蕊去一趟金縷閣。
另外……
蕭沉硯頓了頓:以后鳶尾院的膳食,重新安排。
司徒鏡詫異,想要笑,又扯動豬頭臉,只能齜牙咧嘴地應(yīng)‘是’。
鳶尾院里,青嫵還在和那一鍋雞湯戰(zhàn)斗,太鮮亮了,要不是吃不下,她還能再干十鍋。
紅蕊在旁邊伺候著,欲又止。
還站著干嘛。青嫵一擺手:蕭沉硯都走了,沒人在旁邊倒胃口,你坐下一起吃。
紅蕊哭笑不得,恪守著規(guī)矩沒有坐下,她心思細膩,看出青嫵趕蕭沉硯走的原因,有心想幫王爺說說話:
王妃,其實并非王爺不體貼,只是北境日子苦寒,這些年,朝堂一直克扣軍費。
王爺一直與將士們同甘共苦,這才不愿在吃食上多浪費。
青嫵聞并不惱,她也沒真和蕭沉硯生氣,只是不喜歡他吃飯時也板著一張臉,影響人吃飯的心情。
現(xiàn)在是在王府,又不是在北境,美食當前,他也不懂享受~
紅蕊苦笑,遲疑了下,還是低聲解釋:
王妃誤會王爺了,王爺他……
幾年前有人投毒,王爺險死還生,那之后味覺就出了問題,哪怕是瓊枝甘露入口也是苦澀難忍。
別人吃飯,能品嘗五味,酸甜苦辣咸,是個中滋味是享受。
可對蕭沉硯來說,入口之物,只有苦澀。
甚至于,吃飯還算得上是一種折磨。
青嫵突然就覺得,碗里的雞湯不香了。
判官筆幽幽道:哎呀,是誰開始長良心了,是阿嫵壞鬼啊~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