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趴了個少女,裸露的雙腿翹起來,腳趾小巧玲瓏,晶瑩如玉,兩腿一晃一晃。
他走進屋里,那少女毫無察覺,面前放了本薄薄的冊子,兩手托腮撐在床上,徑自看書看得認真,時而笑一陣,笑得那鈴鐺晃動得更加厲害。
他走近才發(fā)覺,少女渾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赤紅肚兜,肚兜只在裸露的后背上系了細細一根線,松松打了個結(jié)。
這根鮮紅的線襯著雪白的肌膚,直逼人的眼。她的頭發(fā)未挽,隨意地鋪散在床上,從凸起的蝴蝶骨,至下凹的腰線,再至起伏的臀,宛如一筆勾勒出來,流暢至極。
從那背影,他有些遲鈍地認出來了,那是凌妙妙,他從未見過的凌妙妙。
可是夢里的他如此自然地走上前去,拎起她眼前那話本,隨手丟在了遠處的地板上。
少女昂起頭,滿臉慍怒:“我正看著呢,你搶我書做什么?”
他的臉和她湊得極近,無辜地笑:“天色太暗了,傷眼睛?!?
“胡說?!鄙倥當Q眉,“快給我拿來?!?
他偏偏擋在眼前,胡攪蠻纏:“我不。”
“……你行?!?
她咬牙切齒,猛然雙手一撐,就要自己爬起來撿,豈料讓他故意伸手一勾,那層薄薄衣料也順勢落下來。
她猛地一驚,只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埋進他懷里,將風光遮了個嚴實。
床角鈴鐺響個不停。
“你怎么不要臉呢……”她狠狠罵了一句,狠狠在他腰上擰了幾把,又使勁拍他的背。
他不以為意,手如此自然地撫上她的腰線,將她摟緊,熟練得仿佛重復(fù)過千百次。
他的手與夢中人的手重合,落在了溫熱的肌膚上,沿著她腰際摩挲,宛如嬰孩第一次生澀地觸摸啟蒙的玩具,心里有些迷蒙地想,那墨色中最纖細的一筆,原來是這樣的滋味。
慕聲猛地站起來,他的面頰微微發(fā)紅,連耳廓都是通紅,眼中的迷茫逐漸轉(zhuǎn)變成滔天的怒火。
為何是她,怎么會是她。
來來回回只剩下這一句。
平和慵懶的夢境,如同罌粟花海的幻境,誘使顛沛流離的游子沉淪,是他一生不曾體驗的安寧。
他從未夢見過姐姐,卻先讓她入了夢。
姐姐……那決不可以,從頭到腳都不合適,阿姐不可褻瀆,卻也無法觸摸,翻來覆去的想,竟然覺得遙遠而陌生。
仿佛這個百媚千嬌的空缺,會對著他嗔怒微笑,與他親密無間、一起沉淪的人,只能是紅塵中打滾的凌妙妙。
他僵硬地回過頭去,凌妙妙依然安穩(wěn)地睡在落葉上面,身上的衣裳又滑落了,露水打濕薄薄的真絲上襦,若隱若現(xiàn)地露出她白皙的肩膀。
他將衣服給她扔回去,僵硬地站在原地,手握成拳。
心道,想必還是受了媚香影響,才會這樣出格。
他邁步往林中深處走去,腳下枯葉發(fā)出粉身碎骨的低吟,少年一路到溪水邊,聽著溪水沖擊著石頭發(fā)出的嘩嘩水聲。
他跨入溪水,面無表情地向下一坐,半個身子浸入了冰冷的溪中。
凌妙妙第二次醒來時,是被凍醒的。天仍然黑漆漆的,習慣幻境中的永夜需要很大的力氣,尤其是睡著后溫度驟降,又濕又冷的環(huán)境,使得寒冷浸入了骨子里。
“系統(tǒng)提示:額外獎勵影像催化使用完畢,請再接再厲。提示完畢。”
影像催化?
妙妙一頭霧水,歪著頭想了半晌,心道,難道剛才那個夢就是影像催化?
夢中迷漫著無方城經(jīng)久不散的煙雨,細密的雨絲連成了籠罩全城的白霧,閉上眼睛,那種劇烈的哀意便涌上心頭。
好,總歸是多了解黑蓮花一點,用了就用了吧。
她的心在夜里格外柔軟,手伸入袖子內(nèi)捏了捏攢下的一沓符紙,感到一陣安心,篤定了主意,等到下次再見到水鬼,她一定搶先一步出手替慕聲把那玩意滅了。
現(xiàn)在,她知道的估計比水鬼還多,而且,她決不會要黑蓮花拿甜甜的血來換。
另一邊,熬了大半宿的端陽帝姬也終于撐不住閉上眼睛墜入光怪陸離的夢境,她的手還放在柳拂衣身上,維持著一個抱著玩偶的姿勢。她全然沒有看到,在她身邊,漆黑人影凝聚成型,獰笑著經(jīng)過了熟睡的慕瑤,走到了凌妙妙面前。
妙妙感到眼前一暗,再一抬頭,就跟那黑漆漆的人影大眼瞪小眼。
凌妙妙:“……”
那人既不攻擊她,也不與她交談,只是呆呆地站了片刻,隨后轉(zhuǎn)身一步步走進了密林里。
“系統(tǒng)提示:任務(wù)一,四分之二進度任務(wù)開始,請宿主做好準備?!?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的劇情可能有小天使誤會啦~本文一直在瘋狂轉(zhuǎn)場,能省略的劇情全部都省略,只留下一小塊一小塊的場景串聯(lián)起來,所以妙妙鉆過洞以后與主角團會合,如何安頓下來,跟慕聲說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是省略的,事實上肯定發(fā)生了呀,弟弟再緊著姐姐也不能把一個大活人忘了啊捂臉
感情變化長線作戰(zhàn),往后看吧。回憶殺都是有用的劇情鋪墊,不是為了渲染弟弟多么慘。(還有一點比較個人的分析在評論里,不占版面)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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