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劃破空氣,直接扎在了窗框上,差點沒把窗框直接扎斷。
顧龍鳴被嚇了好一跳,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幾步,他驚恐道:“她、她要做什么,該不會我們躲在祠堂里,她也想殺我們吧!”
林秋石蹙眉:“那可說不定?!?
他們正在說話,就看見女主人慢慢的走到了窗戶邊上,將長刀拔了出來,她隔著窗戶,用那張滿是鮮血的臉陰冷的看著他們。
女主人突然開了口:“就算是我死,我也要殺了你們?!彼f完這話,竟是真的朝著門口去了。
顧龍鳴被嚇的直接跳了起來,道:“臥槽,怎么辦!”林秋石的猜測果然是對的,還好他們這會兒躲在祠堂里,要是還在院子估計命早就沒了。
林秋石扭頭看向了牌位下面放的整整齊齊的油燈。
顧龍鳴看見了林秋石的動作:“你該不會是想——”
林秋石冷靜道:“總要搏一搏?!迸魅瞬皇侨祟悾麄兛隙ㄊ谴虿贿^的,但是這些復(fù)仇的小鬼可就說不定了。女主人的腿上已經(jīng)纏了幾個小鬼,他們本來只要繼續(xù)拖延下去,女主人自然會消失,但女主人顯然是恨極了他們,竟是打算趁著最后一口氣,將他們兩人了解掉。
女主人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林秋石見狀知道不能再等,他咬了咬牙,走到了油燈下面,一口氣將臺子上的油燈熄滅了五六盞。
油燈一滅,林秋石就感覺到了來自天護板的視線,他抬起頭,看到了天花板上泛著紅光的眼睛,而此時,那些眼睛朝著門口的女主人望了過去。
女主人已經(jīng)提著刀進了門,她似乎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進屋后,便朝著林秋石和顧龍鳴就撲了過來。林秋石趕緊轉(zhuǎn)身躲開,但這祠堂并不大,女主人一刀下去,直接砍壞了一排的牌位。
“嘎吱”一聲輕響,林秋石聽到了大門關(guān)上的聲音,隨后天花板上傳來了嬰兒嚎啕的哭聲,女主人聽到哭聲臉色大變,撲殺林秋石和顧龍鳴的動作更加兇狠。好在林秋石和顧龍鳴都不是什么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弱雞,兩人在祠堂里輾轉(zhuǎn)騰挪,雖然狼狽,但也躲開了女主人砍出的前幾刀。
天花板上的東西,終于落了下來,那是一個個被泡的水腫的嬰孩,他們直接落到了女主人的身上,開始張開那一口細密的牙齒,啃咬起了女主人的身體。
女主人受痛慘叫,手中的動作確實不挺,顧龍鳴運氣不佳,被一刀砍在了手臂上,痛的差點沒倒在地上。
隨著嬰孩啃咬的速度越來越快,女主人從一個人形漸漸變成了骨架的模樣,她的動作也變得遲緩起來,最終整個人都跪在了地上。
先吃掉了肉,然后吃掉了骨頭,在最后一塊骨頭被吃完后,林秋石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響聲。那響聲是青銅器落在地面上的聲音,林秋石和顧龍鳴抬眸望去,在一片血泊里,看到了一把醒目的青銅鑰匙。
林秋石雖然已經(jīng)隱隱有了猜測,但看到鑰匙是在女主人的身體里時,心里略微還是有些驚訝。
“臥槽,臥槽,臥槽!!”顧龍鳴激動的差點沒在原地跳起來,道,“鑰匙,鑰匙!我們找到鑰匙了!!”他正打算沖過去,卻看到鑰匙周圍圍了一圈的小鬼,這些小鬼全是一副吃飽喝醉的饜足之色,不過還是讓人有些害怕。
林秋石和顧龍鳴正在想要怎么從這些小鬼的最里面把鑰匙討過來,卻是發(fā)現(xiàn)這些小鬼的模樣出現(xiàn)了變化,腫著的臉逐漸恢復(fù)成了原本的模樣,那一口細牙也變成了還未長成的乳齒。
那讓人頭疼的哭泣也停了,變成了咯咯甜笑。
在滿足了最終的執(zhí)念后,他們的身體變得透明起來,最后化為了點點光暈,消失在了祠堂里面。
林秋石慢慢走過去,拿起了鑰匙,他道:“成功了?!?
顧龍鳴高興的語無倫次,道:“我、我們怎么辦,出去嗎?鑰匙呢,門呢??”
鑰匙找到了,現(xiàn)在還剩下門。林秋石在祠堂里面轉(zhuǎn)了一圈,確定沒有門之后,道:“應(yīng)該是在院子里,我們回去看看吧?!?
“好?!鳖欭堷Q非常高興。
于是兩人又趁著夜色回了院子,女主人不見了,小鬼也不見了,外面靜悄悄的讓人心安。
他們回到院中后,剛一進去,就看到了里面的慘狀。
只見院子的中間躺著兩個被砍成了一半的人,他們似乎是被女主人直接腰斬,直接沒了氣息。
“全死光了?”顧龍鳴悚然道。
林秋石搖搖頭,他進院子就聽到不遠處的房間里傳來了說話的聲音,他沒想到女主人在他們離開后,居然還會對著其他人出手。按照門里面的規(guī)則,她一晚上殺人的數(shù)量其實是有限制的,不然恐怕院子里的其他人也兇多吉少。
林秋石不想再浪費時間,和顧龍鳴直奔女主人所在的院子,進去之后,果然在女主人的另一個臥室里找到了藏在柜子里面的鐵門。
看見鐵門,林秋石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他正欲拿出鑰匙打開鐵門,身后關(guān)著的門卻忽的開了,嚴師河從里面走了出來,他的手里竟是端著一把槍。
“晚上好啊?!眹缼熀游⑿χ退麄兇蛘泻?。
林秋石開門的動作頓住,不用說他也明白了嚴師河的意思。
“給我吧?!眹缼熀由斐隽耸?。
林秋石沉默片刻,還是將手里的鑰匙遞給了嚴師河,誰知道嚴師河拿到槍后,對著林秋石的腳就來了一槍。林秋石一時不備,受痛慘叫,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哈哈?!眹缼熀有Φ溃翱磥磉€不是刀槍不入嘛?!?
“草你——”顧龍鳴扶住林秋石,氣的直罵臟話,“你他媽有毛病吧?拿了鑰匙就行了,還開槍做什么!”
“我喜歡。”嚴師河冷冷道,“你管得著么?!彼种干限D(zhuǎn)著鑰匙,道,“把門讓開,我要走了。”
顧龍鳴知道他們這時候不是嚴師河的對手,于是雖然心中憤憤,但還是讓開了位置。
嚴師河朝著前面走去,他捏著鑰匙,打開了鐵門,然后彎下腰把鐵門上面掉下來的線索撿了起來。
小淺站在嚴師河的身后,一直沒敢朝著林秋石他們這邊看,直到嚴師河撿起線索,林秋石卻看見她突然加快了腳步,走到了嚴師河的身后。
接著,忽的抬手,做出了一個刺人的動作。
“?。?!”嚴師河發(fā)出一聲慘叫,手里的線索和槍都落在了地上。
小淺彎腰,笑瞇瞇的撿起了線索,然后一腳就把嚴師河的槍踹到了旁邊。
只見嚴師河的身后,竟是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小淺微笑道:“謝謝你啦,嚴哥?!彼藭r的模樣和之前唯唯諾諾的跟在嚴師河后面的模樣完全是判若兩人,她把線索裝進口袋,將嚴師河身上的匕首拔了出來,微笑道:“要不是你,我還真過不了這扇門呢。”然后看向林秋石個顧龍鳴,“當然,也要謝謝你們兩個。”
說完這話,便朝著門里面去了。
“我們也走?!绷智锸粗沟氐膰缼熀?,咬牙道,“把他的槍先拿過來?!?
顧龍鳴趁著嚴師河無法行動,將被小淺踢開了槍撿了回來,然后扶起林秋石。林秋石從顧龍鳴手里接過槍塞進了自己的的褲兜,兩人緩慢的走進了面前散發(fā)著光芒的大門。
通過了隧道,林秋石周遭的畫面旋轉(zhuǎn),終于是回到了現(xiàn)實之中,然而剛回來,他就感覺到身體出現(xiàn)了嚴重不適,艱難的給阮南燭打了個電話后,便暈了過去。
兩天后,林秋石從昏迷中醒來。
他已經(jīng)習慣了自己經(jīng)常進醫(yī)院的事,所以在看到白天色的天花板時并沒有感到驚訝,反而是舒了一口氣——至少活著出來了。
“醒了?”阮南燭的聲音傳來。
林秋石扭頭看到了阮南燭,他背光坐著,有些看不清楚模樣,但聲音卻是溫柔的。
林秋石莫名的就覺得自己有點想他,不過他很快就把這種有點奇怪的情緒甩到了腦后,低低的嗯了聲。
“又是發(fā)高燒。”阮南燭說,“在里面受傷了吧?!?
林秋石想了想,還是說了:“最后出門的時候被人打了一槍。”
阮南燭說:“就是你帶出來的那一把?”
林秋石點頭。
阮南燭安靜了一會兒:“正常的槍支是不能帶進去的?!?
林秋石一愣。
阮南燭解釋:“那把槍,應(yīng)該不是普通的槍支?!?
“不是普通的槍支……?”林秋石想起了那槍的模樣,通體銀白,窩在手里倒是挺沉的,“難道是從門里面帶出來的?”現(xiàn)在想來,那嚴師河恐怕也是個帶著人過門的老人了。
“極有可能?!比钅蠣T說,“你先好好休息?!?
林秋石聞,倒是覺得自己運氣似乎不錯,他當時只是怕嚴師河再攻擊他們,卻沒想到還帶出來了一樣道具。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