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為什么?”
“總覺得,如果真的進了關(guān),里頭……會比較亂。”
因為她說了“稱王稱霸”嗎,也許隨口說的呢,葉流西問他:“那你有嗎?”
“有,這一把你留著防身?!?
葉流西嗯了一聲,隨手撩起襯衫后擺,把槍插*進腰后,動作很熟練。
她腰很細,屬于細而有力的那種,那里的皮膚呈蜜色,很健康,腰線圓柔,臀挺翹結(jié)實,襯一把槍,有一種奇怪的硬朗和性感。
襯衫的后擺一起一落,很快遮住了。
昌東移開目光。
葉流西問他:“我們進去,都坐你的車嗎?”
***
肥唐選擇跟車,說死也不愿一個人留守,葉流西攔著門不讓上,一定要他保證出了狀況不哭不鬧不哆嗦。
肥唐滿臉通紅地做了保證。
丁柳卻不愿意坐昌東的車,跟高深發(fā)脾氣說:“我們自己沒車嗎?干嘛擠他的?”
估計是心氣高,受了兩次冷落之后惱了。
昌東無所謂,直接開車帶路,越往腹地去,路越不好走,高低不平,很考驗車技,高深的車很快落在了后面,葉流西很唏噓,覺得高深指不定被丁柳埋怨成什么樣子了。
在車里一說,肥唐一點也不同情:“這還不是愿打愿挨的事嘛,要我說,丁柳也別囂張,感情跟錢一樣,不經(jīng)耗,哪天高深忽然頭腦清醒了,她哭著喊著也拉不回來?!?
……
葉流西一路留意看路邊的記號,幾次停下認路,終于找到埋灰八的土臺,高深的車到了之后,昌東扔了把工兵鏟給他:“挖吧,這?!?
高深單手接住:“這?”
“是,挖到下頭要小心,別傷著尸體?!?
高深卷起袖子開鏟,丁柳坐在車上看了會,下來拿手機拍照,昌東從車后廂解了三個尸袋出來,平鋪地上。
過了一會,似乎有些跡象了,高深挖得更加謹慎,到了后來,工兵鏟扔下了不用,拿手去硬撥浸了血的土泥。
葉流西低聲提醒昌東:“你以后要是跟他對上,提防他的手……手上一定練過。”
三具尸體終于被起出來,板結(jié)的帶血沙塊緊緊黏附住頭臉,很難剝離,看起來都怪形怪狀,高深將尸體裝進尸袋,全部壘進后車廂。
丁柳有些嫌惡,想到這車裝過死人,晚上可怎么睡得進去。
她抬頭看昌東:“接下來呢?”
昌東示意了一下前方:“繼續(xù)走?!?
***
再走了一段,又一個沙土土臺遙遙在望。
昌東停車,吩咐葉流西和肥唐:“你們下車吧?!?
肥唐不明所以,推開門跳了下去,葉流西問昌東:“你行嗎?”
“行?!?
“安全帶系好了?”
昌東笑:“放心吧,沒事的?!?
葉流西說:“要是真沒事,不會讓我下車了?!?
她開門下車,退開兩步,沖著車子招了招手。
昌東環(huán)視了一下周遭的地勢,慢慢將安全帶又收緊了些:好久不做玩家了,有些手生。
丁柳在后頭看到葉流西她們下車,還以為又到地方了,剛想讓高深也停,忽然看到昌東的車瞬間加速,疾馳而去,在距離一個土臺極近處驀地大漂移橫掃,車屁股后頭沙土如濃煙翻滾,車身掃出一個大扇形,重重撞塌土臺一爿。
丁柳還以為是車禍,失聲叫了出來,高深看了她一眼,說:“沒事,他那車是改裝過的,估計故意這么撞的?!?
果然,一片煙塵里,她看到昌東推開車門下來,一直拿手掃開面前的土灰。
丁柳松了口氣,過了會斜眼看高深:“那你能這么玩嗎?”
高深說:“小柳兒,這是一行歸一行,人不能樣樣會……”
丁柳冷笑一聲:“那是不能唄。”
***
沙塵落定,沙臺半塌,可能是撞的角度刁,那口皮影棺,居然有大半滑落了出來。
還是漢代畫像磚風格的畫,但這一次,畫的不是披枷進關(guān)了。
棺身上,明顯的宮樓殿宇,一個帝王裝扮的人掩面而泣,兩盞幽幽宮燈,細骨伶仃,隔著一面拉起的幕布,有個宮裝的女子也在低頭拭淚。
葉流西拉肥唐過來:“這畫的是什么?”
肥唐說不出:“這個……一男一女,在哭,這個男的應該是皇帝,這是……在給妃子賜罪吧?”
如果沒有那道幕布,倒也還像。
昌東搖頭:“不對,這是漢武帝,在給李夫人招魂。”
皮影濫觴于此,哪怕對皮影稍知皮毛的人,都知道這個故事。
昌東示意棺面:“漢武帝的寵妃李夫人死了之后,他郁郁寡歡,有術(shù)士招來李夫人魂魄,但明只能隔著幕布相見,這幅圖,講的是這件事?!?
說著湊近棺面:“這里還有字?!?
六個字,古體,肥唐認得這形制:“這是小篆,漢初時通用的,這是……”
第一個字如同水流,第二和第四個字不認識。
他只能認得第三、第五和第六個字,因為和現(xiàn)代的字體寫法幾乎一致。
xx骨x東魂。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