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茸看著自己被夾在路柏沅雙腿之間的那只腿,想著不然鋸掉算了。
前面的人明顯沒注意到他們這邊,已經(jīng)跟著朋友出去了。簡茸深吸一口氣,剛想后退,路柏沅卻猝不及防直起腰,朝他傾過身來——然后在距離他褲腰一拳的距離停住。
路柏沅推開前面的椅子,說:“過吧。”
簡茸丟下一句“謝謝”,加快速度越過路柏沅,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簡茸剛走,小白立刻夸張道:“這噴子竟然會說謝謝!”
pine:“這些話你敢不敢在他面前說?”
“誰要和他說話。”小白道,“不過他好像真是我哥粉絲,你們看到他帽子沒,上面還有我哥的簽名?!?
其他人紛紛看向路柏沅,路柏沅淡聲說:“不是簽的,印的?!?
袁謙順口接道:“估計是哪年比賽的周邊吧?!?
“今天來的戰(zhàn)隊真多,我剛剛數(shù)了一下,包括我們起碼來了四隊人?!毙“渍f完,像是想到什么,幸災(zāi)樂禍道,“現(xiàn)在全場觀眾都知道soft在這了,他平時得罪了這么多人,那些選手的粉絲會不會找他算賬???”
丁哥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行了,別總說這些有的沒的。我要去買水,你跟我一塊兒去?!?
小白和pine被抓去當(dāng)苦力,袁謙嫌坐著腰疼,剛想起身走兩步,就被路柏沅叫住了。
簡茸用涼水沖了兩遍臉才回了觀眾席。
夜風(fēng)吹在臉上,讓人異常清醒。他回去時,第五局比賽正好開始。
五十一分鐘,pud被ht反一波,遺憾輸?shù)袅吮荣?。比賽結(jié)束的那一刻,前面坐著的女生捂臉痛哭,解說的聲音也有一些哽咽。
“唉,可惜了,本來能贏的,最后一波團(tuán)沒打好?!睖?zhǔn)備離場時,石榴不斷嘆氣,“第四局pud的中野配合這么好,為什么不再拿一次那個陣容???”
簡茸看得不用心,已經(jīng)想不起來pud第四局玩的什么東西了。
“石榴!”身后傳來一聲呼喚。
兩人回頭,看到ttc的人站在他們身后。
袁謙說:“現(xiàn)在每個出口都擠,我們能走后門,你倆要不要一起?”
小白不可思議地看向袁謙:“???”
石榴也愣了一下:“好啊,正好我車停在后門停車場。簡茸,我開車送你回去。”
能方便自然是好,簡茸猶豫地“嗯”了一聲,轉(zhuǎn)身跟上了ttc戰(zhàn)隊的人。
后門不遠(yuǎn),認(rèn)識的工作人員帶他們走了一段路就到了。丁哥跟對方道了謝后,幾人往臺階下走。
比賽剛結(jié)束就下起了細(xì)雨,空氣里混著冰冷的潮濕,所有人都忍不住拉進(jìn)了大衣。
袁謙張望了一下:“小白呢?”
丁哥說:“遇到熟人,聊著呢。馬上就來了。”
后門連著很長的臺階,眾人走下臺階后站定。
石榴說:“謝謝了,那我們先回去了,我車上有傘,要不要拿下來給你們?”
“不用,我們車子馬上到?!?
袁謙說完,看到剛從后門出來,正快速走下臺階的小白,忍不住道:“小白,你慢點,剛下完雨,這臺階特別……”
話還沒說完,小白就在倒數(shù)第二個臺階原地打了滑,白著一張大臉朝面前站著的背影撞去:“我草——”
簡茸覺得自己被隕石砸中了。
他毫無防備的被撞得一個踉蹌,失去平衡地往前摔。
前面的人聞聲回頭,簡茸心臟猛地一跳,沒來得及改變軌道,直直撞到了那人身上。
路柏沅沒拉大衣拉鏈,他里面穿的毛衣,質(zhì)地柔軟。簡茸聞到了毛衣上的味道,香味很淡,分不清是肥皂還是沐浴露。
為了保持平衡,路柏沅抬手?jǐn)埩艘幌滤暮蟛?,兩人才終于站穩(wěn)。
沒等簡茸反應(yīng)過來,路柏沅已經(jīng)撤開了手,問他:“撞疼了?”
感覺到對方說話時胸腔的震顫,簡茸像被電了一下,立刻抬臉離開路柏沅的衣服,并往后退了兩步。他先是搖頭,幾秒后又生硬地說:“不疼?!?
小白沒人接,摔了個狗吃屎。還好中途有簡茸給他緩沖了一下,不然估計得見血。
他站起來立馬去看簡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太滑了,我沒站穩(wěn),撞傷你沒??我?guī)闳メt(yī)院看看……”
見他一幅要上來查看自己傷勢的模樣,簡茸立刻往后退了兩步。
“不用。”簡茸說,“離我遠(yuǎn)點?!?
小白:“……”
簡茸跟著石榴離開后,小白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
緩過來后,他苦著臉說:“我剛剛撞得這么狠,soft一定記仇了,以后絕對會使勁兒黑我的?!?
袁謙安慰他:“不會的?!?
“肯定會!你們看到他剛剛的樣子沒?”小白哭喪道,“他臉都被我氣紅了,跟個番茄似的……那些噴子天天在直播間罵他,他都沒氣紅過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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