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點(diǎn)起菜來一向夸張,直到菜品把整個飯桌填滿,袁謙才轉(zhuǎn)頭問:“丁哥,能整點(diǎn)酒不?”
“可以是可以,過幾天開始訓(xùn)練后就別碰了?!倍「缯f:“但別喝太多……”
袁謙一揮手:“上兩瓶白的!”
丁哥:“……”
簡茸已經(jīng)很久沒跟這么多人圍在一張桌上吃飯了。
放假期間,ttc每位隊員的作息都不一樣,吃飯也大都是拿到電腦面前吃?;匾皇怯邪⒁淘冢堊蓝寄芷鹨粚踊?。
白酒上桌,小白倒了一杯放到簡茸面前。
路柏沅正在和丁哥說話,他余光瞥了眼酒杯,對小白說:“別給他遞?!?
袁謙擺擺手:“就喝一點(diǎn)沒事?!?
pine挑眉:“不一定,上次不是有人剛喝兩口就沖出店鋪非要去隔壁的游泳池打籃球?”
“…………p寶,我現(xiàn)在進(jìn)步很多了!我不會醉了!”小白邊說邊拿回簡茸桌前的酒:“算了,你還小呢,不喝也好?!?
小白無意一句話,成功擊中了未成年少男的自尊心。
“沒關(guān)系?!焙喨讖乃掷锇丫票没貋恚骸拔铱梢院取!?
小白說:“哎呀,小孩子別逞強(qiáng)?!?
簡茸聞拿起酒杯,一口悶光了。
小白:“……”
簡茸說:“再倒一杯,謝謝。”
趁小白轉(zhuǎn)身去倒酒,簡茸低下頭,在帽檐底下狠狠地皺了一下臉。
好難喝。
怎么比冰啤難喝這么多。
還特別烈,他剛才差點(diǎn)沒繃住……
上了酒,飯菜似乎就沒那么重要了。
“來?!毙“茁氏扰e杯:“慶祝簡茸正式加入ttc,走一杯!”
幾個人紛紛舉杯,丁哥以水代酒,解釋:“我開車?!?
路柏沅杯里的酒不多,他跟著喝了一杯,也搖頭不喝了。
酒味太嗆,袁謙皺著眉問:“簡茸,你幾歲開始打lol的?”
簡茸:“忘了,小學(xué)吧?!?
“跟我差不多?!痹t往后一靠,感慨:“不過當(dāng)時我條件沒你好,我那會兒都在黑網(wǎng)吧,冒著被爸媽爆頭的風(fēng)險玩……嘖,說起來就跟兩代人似的,我們能當(dāng)成隊友不容易啊。來,走一杯?!?
小白問:“后來怎么做直播去了?”
簡茸抹了一下嘴角:“缺錢。”
小白琢磨了下:“那也不該是開直播啊,剛開始直播的時候又不賺錢,還不如打工來錢快吧?
“那時候抓得嚴(yán),很多地方不招童工?!焙喨渍f得隨意:“家里正好有電腦,零成本,就播了?!?
喝了酒,簡茸的話明顯變多了。
pine看了眼他頭發(fā):“你頭發(fā)怎么染成這樣?”
簡茸跟袁謙隔空碰了個杯,又喝了半杯。聞下意識抓了一下頭發(fā):“跟其他主播pk輸了,這是懲罰。”
眾人:“…………”
路柏沅挑眉:“pk?”
簡茸“嗯”一聲:“拼禮物,誰收到的多誰贏,輸家要受懲罰,從平臺給出的懲罰卡里抽,我抽到了染藍(lán)發(fā)?!?
“……你真慘。”小白憐惜地問:“那贏家呢,能贏什么?”
簡茸:“也是隨機(jī)獎勵,應(yīng)該是平臺那些大禮物吧?!?
pine:“應(yīng)該?”
簡茸木著臉,沉默半晌才說:“我沒贏過,我直播間的水友都在給對家刷禮物?!?
小白笑到服務(wù)員進(jìn)門讓他們小點(diǎn)聲。
路柏沅也笑:“懲罰多久?不染回去么?!?
“一星期?!焙喨兹嗔巳嗄槪骸耙婚_始是不想花錢染回去,后來那群傻……那群水友說我這發(fā)色在首頁推薦比較顯眼,加上我自己看習(xí)慣了,就算了?!?
為了招攬顧客染這玩意兒……
小白頓時肅然起敬,舉杯道:“牛逼?!?
簡茸挑眉,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路柏沅伸手想攔,被丁哥叫住了。
“讓他們喝吧,難得一次,正好拉近拉近關(guān)系?!彼吐曊f:“這點(diǎn)量也喝不出什么事?!?
路柏沅“嗯”了一聲,在簡茸轉(zhuǎn)頭跟小白說話時,還是偷偷倒了他酒杯里一半的酒。
喝完酒,桌上的菜也差不多了。
酒的后勁慢慢漫上來,幾個醉鬼的形態(tài)各不一樣。
袁謙大著嗓門開始說kan的事,說kan不是人,這么多年的好兄弟還要這樣整他們。
小白靠在pine肩膀上閉眼休息,袁謙說到重點(diǎn)時還慢吞吞地點(diǎn)頭表示贊同。
pine沒把小白從自己肩上趕走,就說明他也醉得不清。
里面只有簡茸最正常。
他手肘撐著,單手頂著腦袋,安靜地看著袁謙發(fā)瘋。
要不是他兩頰紅得厲害,都看不出剛喝過酒。
片刻,簡茸起身慢吞吞地往外走:“我去個廁所?!?
沒走兩步,就聽見“砰”地一聲,他撞到了門的扶手上。
丁哥:“沒事吧??我扶你去吧?”
簡茸吃痛地揉著撞到的大腿:“沒事,別,我自己去?!?
這家店裝潢雖然爛,但廁所還算干凈。
放完水,簡茸覺得世界都美妙了幾分。他站著緩神,看面前的墻壁都仿佛有重影。
直到胃里舒坦一點(diǎn),他才后退一步,低頭系褲子的紐扣。
路柏沅進(jìn)廁所找人的時候,就看到他垂著腦袋,手在褲子上弄來弄去,眉毛還皺得死緊。
路柏沅問:“怎么了?”
“褲子拉鏈?!焙喨最^腦發(fā)暈,也分不清來人是誰,“系不上。”
路柏沅:“……”
簡茸又折騰了十幾秒,感覺到手指發(fā)酸,他泄氣地松開手,打算等自己清醒一點(diǎn)再弄。
嗖。
面前的人伸手,幫他把褲鏈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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