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其他的老人也紛紛動心了。
饑餓如同最難以忍受的苛責刑罰,將每一個人的胃囊攥緊,難受到喘不過氣來。俗話說民以食為天,天都要塌了,誰還管得著其他啊。
可惜下一個厚著臉皮上來叫大哥的老人沒得到蘋果。
他在原地氣的跳腳,“憑什么,我也喊了!”
宗九一本正經,“優(yōu)惠僅限一位,要是人人都喊我大哥,那我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一旁的黑衣阿贊收回了招魂蟠。
他走上前去,十分干脆地和宗九交易了五千生存點數(shù),拿走了五個蘋果。
“看見沒,人家大佬說話不拖泥帶水,直接交易?!?
宗九聳聳肩,“各位想清楚了,生死就在一念間,現(xiàn)在可不是吝嗇生存點數(shù)的時候。”
的確是這個道理。
雖然老人們心中懷著怨氣,但在肚子拼命叫喚的情況下還真不能說些什么,一個個捏著鼻子過來排隊進行交易。
宗九看著入賬的生存點數(shù),心里別提多爽了。
他把手和眼睛強化,又換了些雜七雜八的道具,一百萬籌碼宣告揮霍殆盡。接下來他的目標是找一副撲克牌進行具體強化,最好能強化到對靈異類存在也能造成損害的程度。
只不過想強化到那個程度,所需的生存點數(shù)同樣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而且強化用的還是消耗性用品,不可回收的那種,宗九就想先籌集點生存點,強化一副牌,省著點用看。
現(xiàn)在,強化的生存點就自己送上門來了,豈不是美滋滋?
交易了一圈后,安東尼終于臭著一張臉上來。
宗九頭也不抬,“兩千點一個。”
這就是明晃晃的挑釁了,擱誰身上誰能忍?
反正野蠻人安東尼不能忍。
半吸血鬼從喉嚨里發(fā)出冷笑,一只手成爪,另一只手黑色指甲暴漲,竟然是沖著魔術師的左手而去,想要強搶。
沒有任何招呼,安東尼出手迅疾如閃電,若是普通的肉眼只能捕捉到一陣殘影。
宗九不同,他的動態(tài)視力登峰造極,自然看清楚了他這點小動作。
他白發(fā)青年輕飄飄往后退了一步,正好躲過安東尼的第一波攻勢,緊接著便是撲克牌的破空聲。
兩人在廟宇里搏斗,眨眼間便過了十幾招。
等等,為了一個蘋果,這還就打起來了?
安東尼不會連兩千生存點都沒有吧,點蠟.jpg
肯定不至于沒有啊,只是魔術師挑釁他,他性格又那么爆,能忍得了才怪嘞
我的關注點竟然是魔術師能和夜族二把手打成平手,嘶——果然拉斯維加斯那一百萬點不是白給,這次過后魔術師恐怕都能直接a級了吧
a什么a,大膽點,s級(大聲)
因為都念著主系統(tǒng)的規(guī)矩,兩個人都沒有下死手。
安東尼的目標是蘋果,宗九的目標則是——
他瞅著一個空檔,手掌變招,迅速朝前劈去。
也是因為這個動作,宗九腰間的口袋不甚敞開些許。從安東尼的角度剛好看到里面一角黃澄澄的符紙。
就在安東尼發(fā)愣的片刻,白發(fā)青年的掌風不偏不倚地掃過了他的頭頂。
他摸到了。
入手的觸感冰冷堅硬,幾乎無法和任何一種已知的絲線類比,反倒更像富有特殊韌性的鋼琴線。
而安東尼的頭上有兩根。
宗九瞇了瞇眼,掌心內一個用力。
剛剛還來勢洶洶的半吸血鬼忽然一個趔趄。
他甚至無法保持身形,朝后踉蹌兩步,這才找到了方向,繼而對宗九怒目而視,“你干了什么?”
兩根線,那就意味著只有讀取記憶和植入潛意識的功能,還沒達到控制的地步。
難怪惡魔的控制會神不知鬼不覺,好家伙,原來是循循漸進的啊。
宗九也不回答,而是默不作聲地松開了手。
兩根看不見卻只有他摸得著的絲線一下子從他手中溜走,煙消云散。
就在他扯斷傀儡線的瞬間,那種被窺伺的感覺再度強烈了起來,直沖他的頭頂。
白發(fā)青年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所有人,終于定格在某一處。
林國興雙手插兜,緩緩從倚靠的墻上站直身體。
他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露出一個讓人脊背發(fā)寒的笑容。
宗九讀得懂唇語。
他分明在說,‘真是一個不錯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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