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保出來通傳,她道了一聲謝,躬身入內(nèi),先行叩拜大禮。
沈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蕭姝面頰上那一個(gè)巴掌印在昏黃的燈光下格外明顯,但也襯出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陰鷙的帝王把玩著手中的綠頭牌,饒有興味地道:“表妹對朕這個(gè)表哥可從來不親近,如今宮門都要下鑰了,怎么還到朕這兒來了?”
蕭姝道:“臣女今來,是向圣上投誠?!?
沈瑯眼光微微一閃:“哦?”
蕭姝自知生死榮辱皆在今日,暗中握緊了手指,終是把心一橫,道:“姜侍郎當(dāng)年從龍有功,向來是看著圣上眼色行事,倘若您不首肯,便給他十個(gè)膽子,他也不敢上奏。只是姜侍郎也并非好事之人,若無人激怒,怕也不蹚渾水。不管和親之議,還是賑災(zāi)舊案,都在您一念之間。臣女久在蕭氏,大小事宜悉知無疑。激怒姜侍郎奏劾蕭氏,是臣女向圣上投誠的第一件。圣上若要向蕭氏舉刀,臣女愿獻(xiàn)綿薄之力?!?
沈瑯看著她,眸底漸深,卻是冷冷笑一聲:“憑你?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怕不過不想去那蠻夷之地與韃靼和親罷了吧?!?
蕭姝額頭冷汗便沁出些許。
她閉上眼道:“懇請圣上開恩。”
沈瑯終于站了起來,手中那寫著張貴人名字的綠頭牌在指間轉(zhuǎn)了一圈,竟伸過去抬起了蕭姝精致的下頜,微微瞇了瞇眼,道:“表妹不是要選臨淄王妃嗎,可要朕怎么個(gè)開恩法呢?”
帝王手指雖沒碰著肌膚,可行止間的輕佻卻仿佛對著一名妓子一般!
羞辱的感覺立刻泛了上來。
可蕭姝眨了眨眼,終究只能強(qiáng)行將之壓下,她手指輕輕顫抖,放在自己領(lǐng)口,在沈瑯灼灼的注視之下,慢慢將身前襟扣都解開,脫了干凈。
初春的夜晚,寒氣猶重。
雪白的肌膚甫一露出,便戰(zhàn)栗起來。巍峨處若山巒起伏,低陷處又有婉約綺態(tài),飽滿處握之不住,纖細(xì)處又不盈一握……
跪伏在沈瑯腳邊,舊日的驕傲盡數(shù)折斷,轉(zhuǎn)瞬卻化作了無盡的恨意。
一滴淚暈進(jìn)柔軟的地毯里,她冷靜地聽見了自己刻意放低的柔婉嗓音:“懇請圣上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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