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大爺！”霍然一拳砸在了寇忱臉上，“你他媽有病??！”

寇忱被他一拳砸得退后了兩步，捂著臉震驚地瞪著他：“我操？”

“來??！”霍然也瞪著他。

寇忱在震驚當(dāng)中沒有顧得上回復(fù)這個邀請，只是把捂在臉上的手拿到眼前看了看，然后爆發(fā)出了一聲破了音的怒吼：“來你祖奶奶?。∧闼麐尠盐已来虻袅?！”

“放你的螺旋噴氣飛機屁！”霍然一邊罵一邊心里一驚地迅速往他手心里看了一眼。

有個屁的牙齒！

真打掉了牙寇忱這種脫個臼就能喊成骨折的怕疼鬼早就嘎嘣一下當(dāng)場去世了！

……不過寇忱對著他沖過來的時候，他看到了寇忱的嘴角有血。

打的明明是臉。

怎么會打到嘴角了……

堂堂?；@隊長，打架居然這么沒準(zhǔn)頭嗎？

“你他媽給老子說清楚！”寇忱一拳帶著風(fēng)，跳起來砸在了他肩膀上。

霍然這才發(fā)現(xiàn)寇忱打架真的很有一套。

不光有力量，而且還很有經(jīng)驗和技巧。

這從上往下的一拳，不光讓他想要抬起來格檔一下的胳膊因為酸痛根本動不了了，而且往下的沖力，讓他后退的時候直接摔坐到了地上。

不過霍然并沒有給寇忱更多的機會。

在寇忱過來準(zhǔn)備拎他的時候，他伸腳往寇忱腳踝那兒擋了一下。

寇忱直接被絆倒，嗵一下跪在了他身邊的地毯上。

“平身?！被羧婚_口的時候覺得自己可能是要被寇忱打死了。

“你是不是吃□□了！”寇忱吼，抓著他衣領(lǐng)把他提了起來一尺，再往地毯上一摔，“你什么毛病??！”

霍然腦袋被磕得有點兒暈。

他還年輕，他不想剛表白完就被打死。

他狠狠地一抬腿，膝蓋撞在了寇忱右后背上。

“啊——”寇忱疼得吼了一嗓子，從地上蹦了起來，反手捂著自己后背一通猛搓，“我操！我這兒他媽有傷！”

霍然愣住了。

“你死了！”寇忱過來對著他屁股哐哐就是兩腳，“霍然你他媽今天吃了耗子藥了吧！”

霍然屁股被踢得有點兒疼，剛想起來繼續(xù)揍人，寇忱已經(jīng)一跨腿，騎到了他肚子上，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再動一下我他媽掐死你！”

霍然看著他，沒有動。

“你干什么??！”寇忱吼他。

“你干什么?。　被羧换剡^了神，也吼了一聲。

寇忱沒了聲音，喘著粗氣，手還掐著他脖子沒松勁。

剛才也沒覺得有什么聲音，這會兒霍然卻覺得四周突然安靜了。

只有他倆粗重的喘氣聲，跟剛扛完八袋水泥似的。

霍然慢慢地平靜下來了。

沖到腦子里渾身沸騰的血液也慢慢歸為常溫，他的指尖開始發(fā)涼。

順著手臂一點點地，往上蔓延。

你在干什么？

霍然你瘋了嗎？

你干了什么？

“霍然?！笨艹澜辛怂宦暋?

“嗯?！被羧淮怪燮?，沒敢看他。

之前的勇氣已經(jīng)全部消散，他說出秘密的勇氣，他揍寇忱的勇氣，全都在喘息之間消失了。

“我聽見了?！笨艹勒f。

“聽見什么了?！被羧粣炛曇?。

“是真的嗎？”寇忱問。

霍然沒有回答，心跳在這一瞬間又開始有了強烈的無法忽視的存在感，跟他媽身體里住著個太鼓達(dá)人似的。

“我也有一個小秘密，”寇忱說，“你要不要聽??？”

霍然還是沒有出聲，他感覺自己快要被寇忱掐死了，寇忱的手一直在收緊，特別是在說完這句之后，猛地一收，仿佛他要說不聽，下一秒脖子就得斷了。

“我要死了?！被羧黄D難地說。

“嗯？”寇忱愣了愣，兩秒鐘之后才猛地松開了他的脖子，有些尷尬地甩了甩手，但又很快地指了指他，“別打了啊?！?

“不打了?！被羧豢攘藘陕?。

“聽嗎？”寇忱問。

“嗯?！被羧粦?yīng)了一聲。

寇忱的聲音很低，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他猶豫了一下，轉(zhuǎn)過頭看向了寇忱。

“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啊，”寇忱說，“我有一個跟你一樣的小秘密啊，然然?！?

霍然愣了一下。

感覺內(nèi)心毫無波動。

“你天天說八百遍，”霍然說，“這也算秘密？”

“我對別人說過嗎？”寇忱問。

霍然沉默。

“我還天天親你呢？”寇忱說，“我親別人了嗎？”

霍然看著他，繼續(xù)沉默。

但是手開始發(fā)抖。

“不過不是一開始就……”寇忱想想又趕緊解釋，“我一開始不是……沒，就覺得你好玩，我那時沒……那時對你沒什么想法?！?

霍然感覺自己胳膊也開始抖。

“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寇忱說得有些吃力，擰著眉，不知道的以為他正被逼供中，“就，反正就慢慢地就……”

寇忱頓了一下，吸了口氣：“我很喜歡你，不是天天掛在嘴上的那種喜歡，是放在心里想都不敢想的那種喜歡?！?

霍然感覺自己腿也開始抖。

他閉上了眼睛。

眼淚從眼角滑了出來。

用力閉緊眼睛也控制不住。

嘩嘩的。

寇忱的手指小心地在他眼角碰了一下：“霍然，你別哭啊……”

“啊……”霍然哭出了聲音。

不知道是委屈還是激動，也許都有。

“你他媽別哭，”寇忱開始發(fā)顫，“你這樣我也要哭了……”

“你哭唄誰不讓你哭了啊?！被羧贿吙捱吿?，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一滴眼淚滴在了他手心里。

他睜開了眼睛。

寇忱低頭看著他，眼睛很紅，鼻尖上掛著一滴淚珠。

是眼淚嗎？

會不會是……

“你鼻涕敢滴我臉上我就弄死你?！被羧粠е且袅R了一句。

“這他媽是我眼淚！”寇忱在眼睛上抹了一把。

霍然沒忍住笑了。

“你真的有病。”寇忱繃了一下，也笑了。

“滾?！被羧晃宋亲印?

寇忱沒說話，盯著他。

突然開始往下慢慢低頭靠近的時候，霍然覺得自己心臟蹦得能把寇忱彈飛。

“寇先生！”門外突然響起一個男聲。

接著門就被拍響了。

寇忱愣住了，偏過頭。

“服務(wù)員！”霍然反應(yīng)過來，推了他一把，“起來！”

“干嘛！”寇忱沒動，一條胳膊撐著地，沖門那邊吼了一聲。

“請您開一下門！”外面的人說，“客人投訴您房間里的人斗毆，為了您和其他客人的安全，請您開一下門。”

“操?！笨艹篮軣o語地小聲罵了一句，低頭飛快地在霍然唇上親了一下，然后才起身往門口走過去，“來了！”

霍然趕緊也坐了起來，本來想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去，但又覺得還是坐地上妥當(dāng)。

既然是因為打架被投訴，那就讓場面看起來像打架吧，總比讓人覺得這里頭發(fā)生了什么勁爆動作戲的強。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平靜地默默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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