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番外5
霍然沒有近視,為了讓他放下“戴眼鏡不好看”的包袱,寇忱拉著他去了趟校醫(yī)室。
“怎么,”陶蕊看了他倆一眼,“肚子疼還是頭疼?”
“哪兒也不疼,”寇忱坐下了,笑了笑,“是不是川哥過來的時候每次都得找個地兒疼???”
“那我不能說,得保密。”陶蕊笑著說,“怎么了你倆是誰需要我保駕護(hù)航?。俊?
“霍然,”寇忱指了指霍然,“我能有什么事兒,他最這一年拼得太猛了,覺得自己要瞎了?!?
“我沒有……”霍然趕緊否認(rèn)。
“看東西有重影兒,”寇忱說,“姐你幫他查個視力吧?!?
“就這事兒啊,”陶蕊笑了起來,“這都用不著我,自己都能查了……霍然你拿個凳子坐那兒去,就視力表旁邊?!?
“嗯。”霍然坐了過去。
陶蕊拿了個小棍兒過來,直接往最下面幾行指了過去:“能看到這兒嗎?”
“……能,”霍然盯了一眼,“不過有重……”
“那你瞎什么啊,”陶蕊笑了起來,“這視力多好啊,換個眼睛,你就是眼睛有點兒疲勞了,沒事兒。”
陶蕊給他兩眼睛都查了一下,離近視還有十萬八千里,倒是寇忱湊熱鬧也要測一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視力有些微下降。
“你可以去醫(yī)院再查一下,看看要不要配副眼鏡,你這也不嚴(yán)重,都是用眼過度,”陶蕊說,“不過平時都要注意了,早上起來的時候去操場背書的時候往遠(yuǎn)處多看看?!?
“我戴眼鏡應(yīng)該還不錯,”寇忱順手拿起了陶蕊放在桌上的眼鏡,戴到了自己臉上,“我這臉……”
“別給我眼鏡撐大了!”陶蕊拍了他一巴掌,“不想回教室看書就在這兒休息會兒,或者我給你倆開個條子,回宿舍睡覺去?”
“不用,我們現(xiàn)在沖刺呢?!笨艹酪粨P(yáng)頭,很堅毅。
“那加油啊,”陶蕊一握拳,“少年們?!?
“加油?!被羧粚W(xué)著她的動作也一握拳。
跟陶蕊又聊了一會兒,他倆才離開了校醫(yī)室,走了沒多遠(yuǎn),就看許川腳步輕快地往校醫(yī)室那邊過去了。
“看看這個人,”霍然遠(yuǎn)遠(yuǎn)指著許川,“看看這個人!”
寇忱笑了半天:“川哥每次跟陶蕊聊聊,心情都特別好?!?
“那肯定,跟咱們這幫哥們兒聊,跟老袁聊,跟父母聊,”霍然說,“這些感覺都不一樣,跟漂亮溫柔的姐姐聊聊,的確是輕松很多?!?
“你要不要跟寇瀟聊聊?”寇忱問。
“寇瀟跟溫柔這個詞兒不挨著吧?”霍然說。
寇忱嘎嘎一通樂。
老袁的家長會似乎還是有些作用的,班上別的同學(xué)怎么樣他們不知道,但七人組家長都特別配合,減少了不少沒必要的噓寒問暖。
只在他們周末回家的那一天里各種塞好吃的,只字不提復(fù)習(xí)和考試的事。
這對于幾乎每天都要做卷子,周考月考隨堂考不定時想起來就考一考包圍著的他們來說,是很放松的時間。
高考復(fù)習(xí)的確是個減肥的好方法,盡管學(xué)校和家里都拼命給他們補(bǔ),但所有的人都還是一天比一天瘦,老袁每天都在喊休息一下,放松一點,但來自每個人自己內(nèi)心的壓力是很難緩解的,只要一天沒有考試,就一天無法放松。
高考前一周的時候,學(xué)校對高三的管理已經(jīng)很松散,隨便怎么著都行,去教室也可以,待在宿舍也可以,回家也行。
七人組卻一直整齊行動,每天都會到教室,老師現(xiàn)在講的不多了,但他們要問的還是很多,教室依舊是他們最好的復(fù)習(xí)場地。
而且他們習(xí)慣了學(xué)習(xí)這種事兒人多力量大,畢竟除了徐知凡,都是前學(xué)渣和現(xiàn)任半學(xué)渣,不相互鼓著點兒勁很難堅持這么長時間。
“還有幾天了,”徐知凡躺在床上,把自己的腦袋倒掛在床邊,他說累的時候給腦子里充點兒血能舒服些,“我不打算看書了。”
“老袁不是說這幾天都十點前睡覺么,”胡逸說,“之前有人太累了睡過頭的?!?
“我其實不踏實,睡不著,”霍然說,“但讓我,我的確有點兒看不進(jìn)去了。”
“充充血,”徐知凡說,“就我這樣,試試。”
幾個人都躺在了床上,把腦袋倒掛到床邊。
寇忱和許川推門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的場景略微有些驚悚。
“我操?”許川嚇了一跳,“這是怎么了!”
“充……血……”霍然想回答,但是倒掛著這個姿勢影響了他的發(fā)音,說話有些吃力。
寇忱幾乎就邁了一步,就差不多是飛撲到了他床邊,吼了一聲:“怎么了!”
然后小心地把他腦袋托了起來。
“充血呢,”霍然說,“知凡說最近我們可能腦瓜缺血,這么掛一會兒充充血?!?
“我……操!”寇忱很無語,“我以為你們受什么刺激了呢!”
“不是我說,”江磊嘆了口氣,自己扶著自己的腦袋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我算看出來了,要真有什么事兒,你就救霍然?!?
“這是條件反射,沒辦法的,”許川笑著說,“沒事兒,有我呢,我救你們?!?
“雖然有川哥這句話我很感動,”江磊拍了拍床板,“但有一句話我還是得提前說,咱們幾個得立下規(guī)矩!”
“說?!笨艹揽粗?。
“無論誰以后脫單了,”江磊說,“都不能跟這幫人生分了,知道嗎!只要誰有這苗頭,我們就得把他拎出來,讓他請客吃飯!然后好好教育!”
“行?!笨艹傈c頭。
“聽到?jīng)]!”江磊伸著腦袋又沖對面宿舍喊了一嗓子,“超人你干嘛呢!”
魏超仁很快竄了過來:“什么?分吃的?”
“就知道吃,說正事兒呢,”胡逸說,“我們幾個說好,不能有了媳婦兒忘了娘?!?
幾個人都沉默了,一塊兒看著他。
“蘿卜卜,為娘有一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毙熘部粗?。
“講?!焙蓍_口的時候已經(jīng)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今天不要再背書了,都他媽傻子了。”徐知凡指著他。
壓力之下變成傻子只是其中一種模式,還有變身歌神的。
這幾天宿舍里已經(jīng)不太有人熬夜看書了,但這么長時間以來的習(xí)慣和心里那點兒緊張,很多人躺床上也睡不著。
所以半夜一點多突然從走廊上傳來慷慨激昂的歌聲時,無論哪個宿舍,都第一時間有人跳下了床。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
“我操!”寇忱噌的一下就坐了起來,“誰啊!”
“是咱們這層的嗎?”魏超仁激動地從床上蹦了下去。
接著宿舍門就被敲響了。
寇忱竄過去打開門,霍然站在外面,神采奕奕的。
“誰?。俊笨艹礼R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