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蔓兒看在眼里,心中就是雪亮。剛才還在爭執(zhí)的兄弟兩人,如今因為利益一致,再次站到了一起。他們這是事先說動了周氏,來做他們的代。又將連老爺子調(diào)開,好讓周氏說話。
形勢很嚴峻,連蔓兒瞇了瞇眼,心里想。連守信和連守禮面慈心軟,已經(jīng)不是臉厚心黑的連守仁和連守義的對手,對方再加上一個周氏,她們難道就只能被動挨打了?
“這樣,我也不為難你們?!币娺B老爺子走了,周氏揮了揮手,說道,“到時候地里的收成,你們也不用送過來。大車百輛地,這么遠,不方處。干脆,就換成錢給我們送過來就行了?!?
“反正我們走后,這些地也落在你們手里。你大哥帶著我們這老些人去上任,啥啥不用花錢啊。干脆,現(xiàn)在你們就把這收成折成現(xiàn)銀子,交給我,正好當(dāng)成盤纏。今年的,再加上往后三年的,就一次給了吧。也不朝你們多要,那些地,后面的菜園子,那一雞圈的雞,還有豬圈里的豬,總共就折成四百兩銀子吧?!?
四百兩,好一個獅子大開口。不知道周氏這個帳她是怎么算的。連守信和連守禮臉上就有些發(fā)黑,連守義在旁邊卻是臉上發(fā)光。
“這銀錢,你們倆咋分攤你們自己商量,就這兩天,趕緊把錢給我準備出來。我們好跟著你大哥起身。這些家當(dāng),還有那些地,交給誰,他都得拿出四五百兩銀子來。這算是便宜給你們的了?!敝苁峡粗B守禮和連守信,立起了眉毛,“咋都不說話,我是你們親娘,就讓你們做這點事,還不是讓你們吃虧,你們就不答應(yīng)了?”
連守禮和連守信面面相覷,一時都說不出話來了。
周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瞅著要是連守信和連守禮不給她一個滿意的答復(fù),她就要鬧起來了。
連蔓兒在旁,不由得心中冷笑,請了村里的見證,卻只說了分家的事,然后就將人都匆匆地打發(fā)走了。而這些事情,卻是要等將人都支開后,由周氏單獨跟他們說。看來,有的人早就做好了打算,要逼他們就范。
然后在外人面前,想必另有一番說辭。也不用細想,不過是為連守仁等人臉上貼金。
想要繼續(xù)壓榨他們,一堂,占便宜,還想面子里子一起要,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上。連蔓兒垂下眼簾,心里飛快地盤算著。
“娘,這個便宜,還是找別人占吧。我們有個鋪子,地也不少,忙活不開?!边B守信強壓著怒火道。四百兩銀子,由周氏口中說出來,是那么的容易。周氏有沒有想過,他們要賺四百兩銀子,要付出怎樣的辛苦那。
偏心,不講理,也總該有個限度。
“我家就三口人,就我爹一個勞力,六畝地,我們夠種的了。我們也不占這個便宜?!边B葉兒緊跟著就道。
被這樣直接的拒絕,周氏怎么會忍下這一口氣,立即就破口大罵起來,什么小畜生,喪良心、黑心肝、遭報應(yīng),越罵越不堪入耳。
連守禮、連守信兩個都被罵的面紅耳赤,不過,四百兩銀子,他們心里都明白自己掏不出來,也不能掏,因此便硬生生地挺著。
周氏罵的口干舌燥,見兩個兒子都鐵了心,不肯答應(yīng),她一拍巴掌,就放聲大哭起來。為了懲罰兩個不孝子,為了到河間府之后的好生活,為了連秀兒豐厚的嫁妝,她一定要讓這兩個兒子低頭。
“我這是造了啥孽了,養(yǎng)活兩個兒子,還不如養(yǎng)活兩條狗啊?!敝苁峡蘖R了兩聲,就在炕上朝著連守信和連守禮跪了下來,“兩位大爺啊,你們就可憐可憐我這老婆子吧”
連守禮和連守信都變了臉色,連忙閃身躲開。
連蔓兒就拉了連葉兒,叫了張氏、趙氏、連枝兒、五郎和小七一起從上房出來。
“他奶這是干啥啊,是想逼死咱們是咋地?!睆埵习欀?,“五郎,小七,去看看,你爺干啥去了。把你爺找回來,我不信,他爺也能這么不講理。”
“娘,找我爺干啥。我奶這么逼咱,咱這一次次的,咱忍讓的也夠了。今天這事,咱別忍了。”連蔓兒就道。
“蔓兒姐,咱跟她拼了?!边B葉兒握著拳頭道。
“你們這倆孩子,你們要干啥?”張氏忙道。
連蔓兒拉著連葉兒跑進屋,一人拿了一個小鐵鍋和鐵勺子出來,就往門口走。小七聰明,一看就知道連蔓兒要干什么,他也跑進屋,將前陣子新鋪子開張買的多余的兩掛鞭炮用棍子挑了出來。
走到大門外,連蔓兒就和連葉兒開始敲盆子,小七也將鞭炮點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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