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就如同連老爺子在信中只是隱晦提及一樣,連蔓兒也不會當(dāng)著二丫的奶奶和盤托出,只能說一切都好。
“你二郎哥的媳婦,算算月份,是不是該生了?”二丫的奶奶又問連蔓兒道。女人八卦的天性,從來不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減弱,而是越來越強烈?!翱此χ蠖亲由下?,我們都為她懸著心?!?
“我娘前兒個給她算,說是還得過倆月才能生?!边B蔓兒就道,“聽我爺信里的意思,應(yīng)該是還挺好。”
連老爺子在信中并沒有提及趙秀娥,所謂的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看來趙秀娥應(yīng)該是一切安好的。
“那就好,二郎媳婦啊,看來還挺皮實?!倍镜哪棠叹偷?。
“姐。”小七在炕梢,就招呼連蔓兒過去看貓。
連蔓兒就下了炕,走到炕梢來。
二丫家的大貓正在吃蝦皮拌飯,一口一口地吃的很香。那小貓崽被二丫和小七放在一個墊子上,正一邊喵喵地叫,一邊轉(zhuǎn)磨磨。
那叫聲奶聲奶氣地,讓人聽著心里就發(fā)軟。
二丫家的大貓是只貍貓,這小貓崽幾乎完全繼承了貓媽媽的長相。從腦瓜門到尾巴尖的毛色,都是一道深灰一道深黑,可是下巴、肚子和四肢卻是雪白的。
小貓崽轉(zhuǎn)了一會,就團著身子。抱著尾巴趴下了,毛茸茸的,活像一團毛線球。
連蔓兒伸出手去,在小貓的背上輕輕摸了摸,給它順毛。小貓喵喵地叫了兩聲,就抬起爪子,攀住了連蔓兒的手。連蔓兒就忍不住捏了捏它腳掌上軟軟的肉墊。
小貓又喵地叫了一聲,將爪子收回去了。
連蔓兒就伸手到小貓的下巴底下,輕輕地?fù)掀饋怼?
小貓崽沒有躲閃,一雙碧幽幽的眼睛看了看連蔓兒,就瞇起了眼睛。一邊從喉嚨里發(fā)出咕嚕咕嚕享受的聲音,一邊抬起頭,好讓連蔓兒更好地為它撓癢。
連蔓兒暗自一握拳。果然要收服一只貓,不管是大貓、還是小奶貓。這撓癢癢的絕招都是百試百靈。
玩了一會,連蔓兒就和二丫、二丫的奶奶告辭,將小貓抱進她帶來的籃子里?;@子里鋪了厚厚軟軟的墊子。這墊子是連蔓兒自己做的,用的是邊邊角角的細布頭,一塊塊連綴起來的,墊子里面填充的是雞毛和棉花。小貓趴上去,絕對既溫暖又舒適。
一路往鋪子里走。連蔓兒提著籃子,小貓在里面喵喵地叫。離開了貓媽媽,面對陌生的世界,它需要一個適應(yīng)的過程。不過,這個過程會很快。
小七則是幾乎掛在了籃子上,兩只眼睛、兩只手都舍不得從小貓身上離開。
“姐,咱給它取個名字唄?!毙∑呔秃瓦B蔓兒商量。
“嗯,是該有給名字?!边B蔓兒點頭?!澳蔷徒写蠡ò伞!?
“大花、大花?!?
小七就一連聲的叫,然后小奶貓大花也跟著喵喵地應(yīng)和,連蔓兒忍不住暗笑。心里軟軟的。
回到鋪子里,連蔓兒就進了里間,脫鞋上炕,將籃子安放在炕上能曬到太陽的地方。小七也要上炕,被連蔓兒攔住了。
“你不是稀罕大花嗎,那以后它就歸你伺候了。”連蔓兒告訴小七。
小七年紀(jì)小,又真心稀罕大花,就傻乎乎地答應(yīng)了。連蔓兒心里暗笑,就支使著小七去給大花準(zhǔn)備食盆,也就是兩只瓷碗。一只是裝貓飯,一只裝水。
另外,還有一件重要的東西。
“就昨天,我讓三伯打的那個淺木盆,你去弄點干凈的細沙子鋪里面,然后拿進來?!边B蔓兒對小七道。
“哎?!毙∑咄纯斓卮饝?yīng)了一聲。跑了出去。一會工夫,他就端著個裝滿細沙的木盆走了進來。
連蔓兒就接過木盆,放在炕上靠墻的地方。然后,她將小奶貓大花從籃子里抱出來,放在木盆里。
“這以后就是你的專用茅廁了,”連蔓兒摸著大花的頭,告訴它道,“在這屋里,你要是敢尿在炕上、拉在炕上,可是要被打屁股的,聽見沒?!?
大花用爪子刨了刨細沙,喵喵地叫了兩聲。
“看大花多乖,我說了一遍,它就說它記住了。”連蔓兒就笑道,就將大花放在了炕上,讓它熟悉環(huán)境。
現(xiàn)在大花還小,還要養(yǎng)在炕上,所以要給它準(zhǔn)備細沙盆。貓這種生物,天生極愛干凈,幾乎不用訓(xùn)導(dǎo),它也不會隨處大小便。這個細沙盆也是暫時的,等以后大花在長大一些,可以輕易地從炕上跳到地下,出屋子溜達,那時候,它自然會選擇外面更隱蔽的地方大小便,根本就不用人擔(dān)心。
而現(xiàn)在,給小奶貓每天換細沙的活,就交給小七了。
“貓抱回來了?”張氏從外面進來,看見連蔓兒和小七都坐在炕上,逗弄著一只小貍貓,就問道。
“嗯。”連蔓兒點頭答應(yīng)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