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哥說啥?”連蔓兒就問。
“大爺答應(yīng)了。就是告訴他,他要是接走趙秀娥,以后就要好好約束,要是再有類似的事,那就決不輕饒。那姓趙的商人說了,以后絕不讓趙秀娥踏進(jìn)錦陽縣一步?!?
“這姓趙的走了,怎么他們爺倆還沒回來?”張氏就問。
這么說著話,連守信和五郎就從外面回來了。
“人走了?”張氏問道。
“走了?!边B守信點(diǎn)頭,“要趕著去縣衙,往外提人?!?
不只姓趙的商人走了,五郎還打發(fā)了韓忠跟去。若是五郎不派人去打招呼,縣衙那邊是不可能放趙秀娥出去的。
“明天他還要來,去老宅那邊,給老爺子磕頭賠禮?!蔽謇捎值溃敖裉焯砹?,怕打擾了老爺子休息,不方便去?!?
果然,第二天就從縣城傳來消息,趙秀娥帶的那幾個(gè)伙計(jì)都在縣衙大堂上挨了板子,另外還交了罰金。至于趙秀娥,昨天晚上被趙姓的商人接走之后,連夜就被送出了錦陽縣。
而這一天上午,趙姓商人又來到三十里營(yíng)子,另備了禮物,到老宅給連老爺子磕頭賠禮。
連守信和五郎自然也都到了場(chǎng),連老爺子還是不能動(dòng)、不能說話,只在那趙姓的商人磕頭、陪了一大番話之后眨了眨眼、啊啊兩聲,讓那商人走了。
至此,這件事算是最終落幕,從那以后,連蔓兒就再也沒有見過趙秀娥,不過從別人嘴里聽見了幾次消息,那也是后話了。
送走了商人,連守信和五郎就也要告辭。
連老爺子啊啊地叫著,沖周氏,又沖那商人給的賠禮眨眼睛。
“你們把這東西都帶走。”周氏就對(duì)連守信和五郎道,“這人家是沖著你們給的,我們不要?!?
連守仁和連守義在地下站著,心里著急,卻再也不敢聲了。
推讓了一番,周氏將幾樣藥材留下給連老爺子補(bǔ)養(yǎng)身子,其他的東西則是堅(jiān)持讓連守信和五郎拿走。
“這些東西,爺和奶不要,那就送到廟里布施?!蔽謇删偷?,“昨天我們?cè)诩依?,還正商量著要給我爺做幾場(chǎng)法事,好保佑我爺早點(diǎn)好。”
五郎這樣說,卻正合了周氏的心意。連家自來花用儉省,周氏又懶得出門,不過每逢節(jié)日,這香火供奉都是周氏親手辦理,一點(diǎn)都不肯含糊的。
“那正好。好好做幾場(chǎng)法事,也把家里的晦氣去一去?!敝苁暇偷?。
連家老宅一直走背字,周氏都認(rèn)為是“喪門星”“攪家精”的緣故,每天都在想怎么去晦氣,做法事,自然是極好的法子。
連守信和五郎回到家里,就將這件事跟張氏、連蔓兒娘兒幾個(gè)說了。
“這法事,就在咱這村的廟里做吧?!边B守信就道。
大家自然都沒有異議。
“我看這賠禮挺厚,咱再另外添上一些,也別光就在咱村這廟里,這臨近的香火盛的廟里,還有縣城那兩處有名的廟里,咱都布施一些?!边B蔓兒就道,“布施燈油、做法事,另外,再請(qǐng)人多刻些藥王經(jīng),有人手寫的,咱也出錢買”
“蔓兒,你這是要”五郎就看連蔓兒。
“既然要做,那就把聲勢(shì)做的大一點(diǎn),多花些錢,也是值得的。”連蔓兒就道。
“這倒是,尤其是出錢買這手寫的經(jīng)文,估計(jì)還能幫到不少家里條件不大好的讀書人。”五郎就笑道。
“對(duì),就是這個(gè)理?!边B蔓兒點(diǎn)頭,她知道,五郎明白了她的意思?!傲硗庠鄞暹@廟里,咱再布施些小麥面吧,就做素饅頭,給我爺祈福,到時(shí)候,每家每戶都發(fā)一些,保證咱村的每個(gè)人都能吃到?!?
“別的廟里也做一些,做法事的時(shí)候,就分發(fā)出去。”五郎道。
一家人商量定了,就忙著安排起來。
錢物如流水一樣的花用出去,結(jié)果也沒讓連蔓兒失望。那一場(chǎng)大布施,即便是多年以后,還讓人津津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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