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我知道,你老是為大家伙好??赡憷弦苍谕饷娼?jīng)過事,應(yīng)該知道,要照你老說的那么辦,該有多艱難?!蔽謇煽嘈χ馈?
“五郎啊,我知道”
“爺,你老別說了。我想過了,你老這好不容易好了,既然你老發(fā)話了,那這個事,不管能辦不能辦,對我是啥樣的后果,我都得給你老辦!”五郎斬釘截鐵地道。
五郎的這句話,實在是出乎眾人的意料。連守仁和連守義交換了一個眼色,就都飛快地去看連老爺子。
“啊”連老爺子張了張嘴,只發(fā)出一聲啊來。
他也沒想到五郎會答應(yīng),而且答應(yīng)的這么利落,這讓他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爺,你老說的對,過去這些事,我大伯他們已經(jīng)哎。古氏死了,我大伯和我二伯,這眼瞅著就得離開咱們村,到北邊去過日子了。這樣,也就夠了,就算今天這個事,咱捂著點,別人應(yīng)該也不會說啥了。這殺人不過頭點地不是?”
不是的呀,不是的!
連老爺子差點想喊出來。連守仁和連守義站在地下,也急的額頭冒汗。
找了連守信和五郎過來,并不是真的想要他們答應(yīng)連老爺子剛才提出的要求。保住英子和連朵兒,卻要立刻讓連守仁和連守義光身出戶,離開三十里營子。他們從來就沒這么想過,當(dāng)他們是傻了嗎!
連老爺子提那些個要求,分明只是試探,是個退步,知道連守信和五郎他們是絕不會答應(yīng),也做不到的。
“古氏沒了,讓英子陪著我大伯去北邊,爺你也能放心?!蔽謇捎终f了一句。
“去把朵兒送回來。再傳話,讓韓管事把衙門的人請家里去,準(zhǔn)備銀錢”連蔓兒就將韓忠媳婦給叫了進來,吩咐了兩句。
韓忠媳婦答應(yīng)了,轉(zhuǎn)身出去忙活。
“這樣吧,這個事夜長夢多,現(xiàn)在我大伯和二伯就趕緊收拾,一會我讓人把英子帶過來,還有連朵兒,天黑前,趕緊走。剩下的事,全交給我?!蔽謇删偷?,“你們親眼看著老爺子好了,走的也放心。”
“我大伯就帶英子和連朵兒,我二伯,帶不帶我二伯娘,你們自己商量?!蔽謇捎值?,“當(dāng)時大家伙商量,這個必須得走的我沒辦法,別的人,就我一力承當(dāng),都留下來。爺,你們要是舍不得朵兒,把朵兒留下也行。”
五郎這樣,可以說是仁至義盡,再寬宏沒有了,就是最挑剔的人,也得說他一句寬宏大量,有情有義、有擔(dān)當(dāng)。
“爹啊”連守仁和連守義不喜反悲,兩個人都不用商量,就撲通一聲齊齊地跪在連老爺子跟前?!暗 ?
只哭著喊爹,別的話卻說不出口。沒辦法,五郎面面俱到,就沒剩下話來給他們說。
不過也不用連守仁、連守義兩個說話,他們的意思,連老爺子心知肚明。
連老爺子此時嘴里是又苦又疼,再加上心慌,手也抖了起來。計劃的好好的,怎么事情就發(fā)展成這個樣了,完全背離了他的目標(biāo),而且脫離了他的掌控,讓他進退不得。
連老爺子抖了半天,才勉強鎮(zhèn)定了下來。他看了看跪在炕沿下的大兒子和二兒子。連守仁和連守義本來不論是身材還是長相,都是相當(dāng)?shù)捏w面的??墒乾F(xiàn)在,兩個人都穿著破舊的棉襖,連守仁的頭發(fā)已經(jīng)白了一半,肩膀也駝了,眼睛渾濁,那一身的萎靡,看著還不如他這個老頭子精神。而連守義,連老爺子心里暗嘆了一聲。不在去看這兩個兒子,而是將目光轉(zhuǎn)到連守信的身上。
連守信和張氏,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個坐在炕沿上,夫妻倆都穿著剪裁得體的府綢衣裳,面色紅潤,頭發(fā)烏黑濃密。兩個人都是好相貌,卻并沒有多加修飾。因為性格的緣故,看著敦厚有余而精明不足,也正因為如此,更顯得端正可親。
小七長高了,粉團團的穿著件寶藍(lán)色的府綢袍子,仿佛是觀音座前的童子。連蔓兒今天穿的是一身蜜合色的襖裙,頭上插了兩只白玉的珠釵,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一雙眼睛烏溜溜地看著他,看不出是什么情緒。
而五郎頭上戴著生員巾,身上是暗紋的蜀錦直綴,雖才十幾歲的年紀(jì),卻端凝沉穩(wěn),目光清澈堅定。
本來昏暗的屋里,似乎因為有這一家人的存在,都變得光亮起來。
連老爺子的心卻一點點的往下沉。
被將在這里,他該怎么辦,真的要讓連守仁和連守義離門離戶嗎?
連老爺子長嘆一聲,顫抖著抬起手,還沒說話,眼淚先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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