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親事黃了,是挺可惜。可強(qiáng)扭的瓜不甜,這個(gè)黃了,咱就再接著找,找個(gè)比這個(gè)還好的?;橐鲞@個(gè)事,靠的就是個(gè)緣分。沒緣分,再咋地都成不了。要是緣分到了,不用你咋地,那事情自自然然就成了?!?
等大家都喝上了茶水,吃上了點(diǎn)心,連老爺子這才慢條斯理、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坐這個(gè)炕頭上,沒有不向著我自己的兒孫,向著外人的??蛇@凡事,都得講個(gè)理。剛才那媒婆子說話,沒根沒蔓兒的。媒婆子那兩片嘴,說話都帶著水分。咱要是一股火,就找上他大姑,一家人鬧起來,讓別人看笑話。”
沒根沒蔓兒,也就是沒有憑據(jù)。
“這事不能這么完。真要是他大姑辦的這個(gè)事,我就不讓她。就是大家伙都緩緩,別氣頭上做了啥,把這兄弟姐妹的感情給傷了,到時(shí)候后悔?!?
連老爺子這番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若是連守信他們,怎么著都能聽進(jìn)去幾分,可換做連守義這一股人,連老爺子的這一番苦口婆心,卻只能付諸流水。
“就是她,沒別人?!边B守義冷笑道,“啥兄弟姐妹的感情,咱對她有,她對咱可沒有。她要對咱有感情,就沒有這回事了。還啥感情,她跟我們,這就是不共戴天的仇。那不是有句話,叫啥殺妻奪子,她壞四郎的親事,就是殺妻奪子,肯定跟她沒完!”
“你們二老要是舍不得他們下大獄,那俺們就讓一步。得讓他們給四郎陪個(gè)媳婦。”何氏大嗓門地說道。
“我可不要她們家銀鎖。”四郎立刻就道,“跟人家王家姑娘比,她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那讓她賠錢?!焙问暇偷?,“她家老有錢了,那還有個(gè)鋪?zhàn)印?
也不等連老爺子或者周氏開口,連守義、何氏和四郎你一句我一句,最后得出來的結(jié)論,就是兩個(gè)選擇。第一個(gè),送連蘭兒一家下大獄。第二個(gè),就是要連蘭兒給賠償,要連蘭兒將她家的那個(gè)雜貨鋪?zhàn)优浣o四郎。
“她這些年攢的錢就夠他們過日子的,咱四郎有了那鋪?zhàn)?,就算再有啥閑話,也不愁說媳婦。”
周氏忍了半天,最后還是聽不下去了。
“你們這還打算訛上人家了,還要人家的鋪?zhàn)?,你們憑啥,還要臉不要了?活不起了?說出去也不怕讓人笑掉大牙!”周氏的語氣中滿是嘲諷和鄙視。
連蔓兒和連葉兒在旁邊交換了一個(gè)眼色。周氏這樣的脾氣,也就是在自己家里頭,一家子血脈,不能把她怎么樣。如果是在外頭,以她這樣的脾氣,這樣一張嘴,還不知道會招來多少禍?zhǔn)?,惹下多少的仇家?
而如今,她這樣逼勒、擠兌四郎。四郎可和連家其他的孩子不同,這以后,還不知道會出什么事那。
“這事,慢慢商量著來。”連老爺子說這話的時(shí)候,目光避開了連守義幾口人?!爱?dāng)初他大姑上門來,和你們今天說的這個(gè),是一個(gè)理。當(dāng)初,我是啥都沒答應(yīng)她。今天這事慢慢商量著來”
連老爺子話說的緩和,但是意思卻是清楚的,他并不贊同連守義幾口人提出來的這個(gè)要求。
連守義幾口人自然不樂意,雙方你來我往,周氏句句話都帶著刺,連老爺子則是和風(fēng)細(xì)雨,不過,意思卻是至始至終都沒有變。
讓連守義幾個(gè)先忍著,首先要做的事是托人捎信兒叫連蘭兒來,問清楚了再說。
不讓連守義幾口人去找連蘭兒,甚至不讓他們直接與連蘭兒接觸。不管事情真相怎樣,一家人都不能鬧開,要協(xié)商著解決。
以上都是明說的,而話語里帶出來的意思,則是不管怎樣,都不贊同向連蘭兒要賠償。
“四郎這兩天就先別上工去了,在家歇兩天,散散心,等這事過了,再去吧。家里不富裕,也不缺那倆錢。”最后,連老爺子還說了一句。
“上回抓的那個(gè)藥,還有幾副吧。一會給我熬一副喝,這一股火,我腦袋嗡嗡的,腦仁子疼。”之后,連老爺子又對周氏道。
“我這就給你熬藥去?!敝苁下犃?,竟不吩咐人,而是立刻穿鞋下地,從柜子里拿了藥,要親自給連老爺子熬藥。
連守義、何氏和四郎就都沉默了起來。
今天不大舒服,勉強(qiáng)碼完,躺著去了(未完待續(xù)。手機(jī)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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