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廣智說道:“今天省政府秘書長打電話求情,還把魏博紅搬了出來,最后我卷了他的面子。要是不盡快打開突破口,很可能會出現(xiàn)意外?!?
侯月寧點頭:“我這就去通知他們?!?
兩個小時后,市局財務(wù)處處長白凈軍還有一名二十多歲,高高瘦瘦,白白凈凈的年輕人走進了市紀委一間小會議室。這兩個家伙一進來就顯得不耐煩。
任廣智看著他們皺起了眉頭,看來他們是不想配合啊,只是礙于有關(guān)章程不得不來配合。不得不接受市紀委的談話,老老實實的坐在這里。
侯月寧說道:“白處長我想問一下,市公安局常務(wù)副局長何元奎、朱龍平在賬目上沒有一點問題?”
白凈軍一句話也不說,侯月寧看著那名年輕人,“你呢?是否發(fā)現(xiàn)這個賬本有問題?”
年輕人看了侯月寧一眼,冷冷的說道:“只要是我處理過的賬目絕對不會有問題?!?
侯月寧看了一眼坐在那里喝茶一句話也不說的任廣智,然后說道:“你真的能確定你所處理的賬目沒有任何經(jīng)濟問題?”
年輕人點頭,“沒有問題!”
“真的沒有?”侯月寧又問了一句。
年輕人不耐煩的說道:“我可不可以認為,這是你們市紀委故意刁難?我再說一遍,沒有!”
侯月寧笑了,“啪”把賬本仍在年輕人面前,“那我問問你,賬本紙張是9月份印刷的,而你記賬的日期卻是3月份,能不能給我個解釋。”
冷汗刷的一下在額頭上流了下來,慢慢的顫抖著手把賬本翻開,臉上沒有了一絲血色,蒼白的可怕。
侯月寧看著白凈軍說道:“白處長!你是老黨員了,也是一名老干部,而且還在公安系統(tǒng)內(nèi)工作,我想包庇和檢舉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去選擇。”任廣智暗中點點頭,看來自己找到侯月寧還真找對了。
白凈軍沒想到這個小小的疏忽,居然讓他們暴露了問題。今天要是什么都不說,市紀委拿他們也沒有辦法,但是只要市紀委下功夫?qū)ω攧?wù)部進行徹底賬目清查,他們誰也是跑不了。到最后自己練檢舉立功的機會都不會有。
想到這里咬著牙說道:“三年前市國土局局長閻大發(fā)找到朱龍平,以閻大發(fā)的兒子閻海名義成立“藍?!苯ㄖこ坦荆Y金的來源就是市局。當時朱龍平知道,要想在市局摳出錢來,只能何元奎點頭才行。后來經(jīng)過商量,市公安局出資兩千萬,而國土局每年會以極低價格賣給公司土地。這樣閻大發(fā)和朱龍平各占股份百分之三十,而何元奎占百分之四十
這個公司說起來就是空殼,以極低的價格購買土地之后,再以幾十倍的價格轉(zhuǎn)手賣給開發(fā)商。本來我以為他們在賺到錢之后會很快把窟窿堵上,可我沒想到,他們太貪婪了,一次又一次的以各種名義在市局劃撥資金。一年前市紀委接到了舉報信,當時市紀委書記萬向陽作出決定,對他們進行調(diào)查。正當案子有了突破的時候,省紀委調(diào)查組突然下來對萬向陽實施雙規(guī),經(jīng)過半個多月的審查,并沒有查出萬向陽有什么問題。但他也被調(diào)離了原來崗位,而這件案子也就不了了之。”
萬向陽被雙規(guī)的事情誰都知道,任廣智在調(diào)來的時候也聽說了,但他真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內(nèi)情。
“你不知道藍海被調(diào)查的事情?”任廣智看著侯月寧問道。
侯月寧搖頭,“當時下面鄉(xiāng)鎮(zhèn)黑彩泛濫,有人舉報是一些鄉(xiāng)鎮(zhèn)干部充當保護傘,是肖云山帶隊。后來感覺到情況復(fù)雜人手不夠又把我調(diào)了過去,等我回來萬書記就被雙規(guī)了。對于“藍海”的事情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任廣智皺起了眉頭:“哪當時的案卷又去哪了呢?”
侯月寧問道:“當時省紀委是誰帶的隊?”
白凈軍想了想說道:“是省紀委紀檢一室主任孫樓?!?
任廣智說道:“你接著剛才的往下說,他們還有什么問題,也把你的問題說清楚。”
白凈軍心里一抖,“何元奎在外面有十幾套房產(chǎn),養(yǎng)了七個女人,一個星期每天輪流去住。而朱龍平這幾年貪了多少我也不知道。而他們給我的錢是每年二十萬,給小路的錢是每年八萬?!?
任廣智敲了敲桌子嚴肅的說道:“白凈軍同志,盧廣偉同志!你們涉嫌瀆職、貪污受賄,市紀委決定對你們實施雙規(guī)?!闭f到這看著兩個人蒼白的臉色接著說道:“你們放心,今天你們所說的話屬于重大立功,我相信組織上會給你們一個寬大處理?!?
侯月寧說道:“把他們帶出去。”
“是!”
兩名市紀委的工作人員把兩個人帶出去,接送到了市公安局拘留所。
任廣智拿起電話撥了一竄號碼,“譚書記!告訴你個好消息?!比缓蟀寻缸诱f了一遍。
譚忠孝說道:“事不宜遲,馬上對朱龍平、何元奎、閻大發(fā)實施雙規(gu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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