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兵嘆了口氣,“自那一天起,巡山隊就和盜獵分子展開了生與死的較量,并且引起海內外媒體的關注,我父親就是那個時候接到任務來采訪的。他沒有想到,采訪完索南達杰回北京不到半個月,就接到了索南達杰犧牲的消息。當我父親再一次匆匆趕到這里才知道,索南達杰的一生定格在了94年1月18日晚上,那一天他帶領巡山隊深入可可西里自然資源保護區(qū)十天,在太陽湖畔抓獲了二十名偷獵分子。因為其中兩個人受傷,索南達杰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派出兩名隊員,把他們連夜趕往格爾木治療,自己和另一名隊員押送著十八名偷獵分子還有繳獲的車隊,沿原路返回基地。偷獵分子趁著他們只有兩個人,把前面帶路的那名隊員殺害搶奪了槍支,當后面的索南達杰跑過來的時候,這些盜獵分子就像獵殺藏羚羊一樣,瘋狂的向索南達杰開槍。等五天后其他隊員尋來的時候,他還保持著半蹲射擊的姿勢?!?
索南達杰犧牲后,他的妹夫扎巴多杰拿起了槍,沿著他哥哥的腳步繼續(xù)往下走,成為了工委會第二任書記。就在四年后距離索南達杰還有兩天的忌日,扎巴多杰又不幸遇難,一顆子彈在他右耳根下射入,在左腦穿出。現(xiàn)在這個工委會書記就是扎巴多杰的兒子,扎西貢布?!?
楊洛深深吸了口氣,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在兜里拿出煙點了一根,“他們都是英雄,等把這些盜獵分子處理完了之后,我去他們墳前看看,給他們祭一杯酒?!?
程兵說道:“對!他們都是英雄,我來的時候,我父親還讓我替他去看看兩名英雄呢,可一路走來,我所聽所聞都是索南達杰和扎巴多杰的英雄故事,兩位英雄成了可可西里一個響亮的名片。我本來也想去的,可半路我又回來了,因為越是靠近英雄靈魂的安息地,我越感到不安。我為我們人類捕殺藏羚羊的這種欲望貪婪感到羞愧,我不知道見到那兩位英雄說些什么?!?
楊洛看了看外面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沒有在說話。
景澤釩把扛在肩上的m99大口徑12。7毫米狙擊步槍拿下來,換上了紅外熱能夜視狙擊鏡,然后靜靜的一遍又一遍擦著鏡片。
李銘揚、凌焰、卡納提也換上了狙擊鏡,這時車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跳下車,一個個快速的集結站在楊洛面前。
扎西貢布在前面走過來說道:“還有不到一公里就是卓乃湖,車不能在往前開了,要是驚動他們讓他們跑了就麻煩了,而且他們手里還有槍?!?
楊洛抬頭看了看天空,暗沉沉的好像要有一場暴雪,“陳民!汪洋!”
“到!”
“去摸摸情況,發(fā)現(xiàn)落單的或者暗哨拔了?!?
“是!”兩個人一貓腰消失在夜色中。
卡納提靜靜地站在車頂,把槍舉起來,透過狙擊鏡看著兩名兄弟一路狂奔。
陳民和汪洋一路狂奔,跑了大概有五百米,前面突然出現(xiàn)兩點亮光明滅不定,好像是有人在吸煙。兩個人慢慢放緩腳步,又走了二十多米遠,才看清前面停著兩輛車,隱約還能聽到說話聲。兩個人對視一眼,點點頭突然散開,趁著夜色快速潛了過去。
“箱子,這一次干完我們就可以洗手了,好好享受享受生活?!币粋€身影嘴里叼著煙,靠在一輛越野車上說道。
“是??!這一次完后我們確實可以休息了,不然誰知道什么時候腦袋就丟了。”
“嘿嘿。。。。。。我現(xiàn)在就取你們的腦袋來了。”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誰?”兩個人嚇得一哆嗦,剛想拿起槍,就看見眼前黑影一閃,咽喉處一涼,一只強而有力的大手捂住了他們的嘴。
“吱吱吱。。。。。?!豹q如汽車里帶被扎破漏氣的聲音傳來,鮮血在咽喉處激射而出。那兩個家伙身體不停抖動,慢慢的歸于平靜。
卡納提說道:“教官!已經(jīng)拔了兩個明哨。”
楊洛問道:“距離這里多遠。”
卡納提伸手調試了一下狙擊鏡的焦距,“570米?!?
楊洛說道:“我們過去?!?
當他們來到那兩輛車前,陳民和汪洋在暗中閃了出來,“教官!前面有一個大湖,目標就在湖邊,有三兩卡車六輛越野車,人數(shù)不詳?!?
楊洛說道:“李銘揚、凌焰、卡納提、景澤釩你們四個找到制高點,防止突發(fā)情況?!?
“是!”四個人直接爬上了兩輛越野車頂,舉著槍筆直的站在那,反正也不用擔心盜獵分子會有狙擊手把他們干掉。
楊洛一笑,這里地勢比較平坦,站在車頂是最好的選擇。
“我們過去吧?!睏盥逭f完帶著人無聲而又快速的潛向卓乃湖。
由于天空中布滿烏云,他們根本就看不見湖在哪里,直到他們爬上一個緩坡,才看見一個大大的湖靜靜躺在夜色中,九輛亮著燈光的汽車分散著停在岸邊。
楊洛趴在地上,這時扎西貢布爬了過來,有點緊張的說道:“楊同志!這里最少也得有四十人?!?
楊洛嘿嘿一笑:“對于我們來說,敵人是多多益善?!闭f完打量了一下地形命令到:“盜獵分子有九輛車間隔三十米到五十米。胡林翼左翼那三輛車你負責,于飛右翼那三輛車歸你,王寶軍中間三輛車是你的?!?
“是!”
三個人壓低聲音答應了一聲,就要帶隊行動。
“等等!”三個人疑惑的看著楊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