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抽了口煙,然后慢慢吐出來,“使命高于一切,責(zé)任重于泰山??磥磉@么多年,你已經(jīng)成為了一名真正的戰(zhàn)士?!?
說完他站起身去廚房,端來一口鍋,里面全是鹵味。雞蛋,豆干,肘子,豬耳朵,大排,雞腿。
“隨便吃,不要錢?!边f給楊洛一只大勺,兩雙筷子,“聽我說說話吧,好久都沒人聽我說了。”
“這個比較合算?!睏盥逭f完把筷子遞給貝音瑤,“嘗嘗吧,老家伙的東西不錯?!必愐衄廃c點頭,拿著筷子夾起一個雞蛋輕輕咬了一口,一股濃郁的鹵味通過味覺神經(jīng)涌遍全身。
“真的很好吃?!必愐衄幱悬c驚訝的說道。
楊洛埋頭苦吃,老板指著對面一家小吃部說道:“你看看他們在干什么?”
“打牌!”楊洛沒有抬頭的說道。
貝音瑤還沒有注意,聽見楊洛的話抬頭看去,對面有幾個人坐在門口的一張桌子上,各自手里捏著一把撲克牌。
“他們在打牌嗎?”貝音瑤輕聲說了一句。
老板臉上帶著一絲譏笑,“你仔細(xì)看看?!?
貝音瑤又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他們手捏一把撲克牌,但好長時間都沒有人動一動,表情麻木,彼此之間沉默不語。
“他們這是彷徨?!崩习逵脽煷昧饲米雷樱拔液芾斫膺@種感受?!?
貝音瑤感覺到這個小鎮(zhèn)的人有些怪,就連面前這個老板說話都怪怪的。
老板嘆了口氣,然后看著依然在低頭猛吃的楊洛,“你知道么?鎮(zhèn)長死了,副鎮(zhèn)長也死了,半個月前被人一刀割破了喉嚨。他們這個樣子,是因為他們的后臺沒了?!?
楊洛停下動作,皺起了眉頭:“那個混蛋死了?死的好。”說完又低下頭吃東西。
老板說著話,眼睛越來越亮,“所以,這里的戰(zhàn)爭結(jié)束了,我們贏了。工商不來這里收錢了,小混混也不來攪事了,城管也消失了?!?
楊洛把雞骨頭扔在桌子上,“是你干的吧,你終于出手了。但你不要以為事情結(jié)束了,死了一個還有第二個?!?
老板聽了楊洛的話,站起身貼近他的耳朵輕聲說道:“要是他們來了為老百姓做點實事,大家都會相安無事。要是他們繼續(xù)挑起戰(zhàn)爭,我敢保證,來一個死一個?!?
“叮鈴······”
貝音瑤的電話響了起來,在坤包里拿出電話按下接聽鍵,聽筒里傳來白絹的聲音,“貝姐!劉喜慶判了,18年?!?
貝音瑤說道:“這么快?”
“嗯!兩名副縣長還有17名科級以上干部撤職?!?
貝音瑤只是嗯了一聲,然后掛斷電話。
“劉喜慶判了18年,兩名副縣長還有17名科級以上干部被撤職?!?
楊洛把筷子扔在桌子上,用衣袖擦了下嘴。貝音瑤有些責(zé)怪的看了他一眼,在包里拿出面巾紙溫柔的給他擦了擦。
楊洛說道:“撤了這么多人其實都是小蝦米,那些大螃蟹都被放了?!?
那個老板嘿嘿一笑:“我們中國是和諧社會,維穩(wěn)經(jīng)費高達(dá)幾千億,大人物怎么可能會有問題?!?
楊洛看著他說道:“我走了之后你還見過老頭嗎?”
老板大煙袋又冒出嗆人的煙味,“只來過一次,那是在你離開的第二年。他告訴我,你要是回來一定會來我這里。要是沒有人去找你,證明他還活著,要是有人找到了你,那他已經(jīng)死了,他最遺憾的是沒有聽見你叫他一聲師傅?!?
突然,遠(yuǎn)處路邊傳來一陣清脆的罵聲,楊洛轉(zhuǎn)頭看過去。見到六名十四五歲的少年圍著一男一女兩個小孩。男孩大概有十一二歲,穿著一件又大又破的野戰(zhàn)服。女孩大概有八九歲,小男孩緊緊拉著女孩的手,身體擋在她的身前。
“我勸你們不要找麻煩,不然老子給你們放血?!?
六名少年囂張的一陣大笑,“你這個小雜種,你媽出去賣生下了你,連你爸爸是誰都不知道吧?!?
另一名少年大喊一聲:“給我打他?!?
男孩身上突然散發(fā)出根本就不屬于他這個年齡的殺氣,只見他右臂微微一抖,一把閃著寒芒的匕首滑落手中。
楊洛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光芒,只見那個男孩身體一晃,手中寒芒一閃,一名少年慘叫一聲,右肩濺起一朵血花。男孩身體連晃,驚恐的慘叫聲幾乎同時響起,短短幾秒鐘身體停了下來,匕首正刺在一名少年肩膀上。
男孩冷冷的說道:“告訴你們,侮辱我可以,絕對不能侮辱我母親。還有,我爸爸是英雄?!闭f完男孩握著匕首的手猛然一用力,那名少年又是恐懼的一聲慘叫。
“砰”
男孩一腳踹在了少年的肚子上,少年的身體飛出去兩米多遠(yuǎn)。
楊洛輕聲說道:“小小年紀(jì)居然有如此力量?!?
老板慢慢站起身,上身前傾看著楊洛說道:“這個小子是五年前搬來的,和他母親相依為命。我看過他打架,每一招都是一擊必殺,不知道是誰教他的,絕對是個好苗子?!?
楊洛深深吸了口氣,站起身走了過去。小男孩見到楊洛,眼中閃著警惕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