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四艘快艇停在了岸邊,董玉洛在快艇上跳下來問道:“楊局!李隊!孩子真的······”
楊洛擺了下手,“打撈工具帶來了嗎?”
董玉洛點頭:“有鉤干還有滾鉤網(wǎng),這也是去年辦案的時候,特意在漁民手中買的?!?
楊洛說道:“先用鉤干在這一片水域找找,不過這里的水流急,已經(jīng)過去幾個小時了,很可能被沖到下游,實在找不到在用滾鉤拖?!?
“是!”
董玉洛跳上船,四艘快艇緩慢的在靠近岸邊的地方緩緩開動,快艇上的警員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根幾米長,帶著一個金屬鉤的鋼管探進河里。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方圓百米之內(nèi)已經(jīng)搜索完畢,并沒有找到尸體。
董玉洛又命令把快艇用繩子連接,然后把滾鉤下到河里,四艘快艇并排向下游飄去。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楊洛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凌晨了。
李新說道:“楊局!會不會被沖過橋了?!?
楊洛想了想說道:“通知董玉洛,把打撈地點放在橋下,尤其是橋墩下面。”
董玉洛接到李新的電話喊道:“去橋下。”
四艘快艇在橋下停了下來,董玉洛讓警員把滾鉤拖上來,然后解開連著四艘快艇的繩子。
“靠近橋墩?!彼乃铱焱傁驑蚨?,警員又把鉤干探進水里。
突然二號橋墩下的快艇傳來喊聲:“董隊!找到了?!?
董玉洛命令快艇開過去,兩艘快艇一靠近,董玉洛跳過去??匆娨粋€大大的編織袋放在船上,編織袋上的拉鎖已經(jīng)被拉開,一具幼小的身體蜷縮在里面。
董玉洛蹲下身體,閉著眼睛把拉鎖拉上,沉聲說道:“回去!”
快艇靠岸,董玉洛捧著編織袋跳上岸,有一名警員在兜里拿出四百塊錢交給一名開快艇的中年人。
“辛苦各位了,多少就這些吧?!?
中年人笑著說道:“既然說借用,我們怎么能拿錢。”
警員也是一笑:“這是規(guī)矩啊,回去買兩掛鞭炮沖沖煞。”
中年人也沒客氣,接過來道了聲謝,然后揮了下手開著快艇離開。
楊洛把孩子的遺體在編織袋里抱出來,孩子的鼻子還有嘴上用透明膠封著,脖子上還有明顯的傷口。不過看孩子泛青的臉色,應(yīng)該是窒息而死。
楊洛慢慢把孩子的遺體放在地上,把臉上的透明膠撕掉,脫下衣服蓋在他幼小的身體上。然后站起身,猛然回身抓著韓朝的頭發(fā)拖到孩子遺體邊。
“媽的!給我跪下?!睏盥逡宦暸穑荒_踹在韓朝腿彎處。
“撲通”韓朝跪在地上,楊洛按著他的腦袋狠狠往地上撞去。
“砰!砰!砰!?。?!”血花飛濺,韓朝額頭一片血肉模糊昏了過去。
李新急忙拉住楊洛瘋狂的舉動:“楊局!你會打死他的。”
楊洛平靜了一下憤怒的心情:“他殺的要不是個孩子,我也不會生氣······如詩如畫的花季,本應(yīng)該有著美麗的夢,他的人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可就這短短幾個小時,所有的美麗,都被這個混蛋給剝奪了?!闭f完還不解氣一腳踢在韓朝的身體上,飛出幾米遠才砰的一聲撞在一棵小樹上,那個家伙不死估計半條命也沒了。
楊洛深深吸了口氣,拿出電話打給陸強:“陸局!嫌疑人已經(jīng)抓到了,孩子的尸體也找到了,你通知一下吳斌和劉思云夫婦吧?!?
陸強沉聲說道:“你們在哪?”
“在西橋上游五百多米的地方,一會我會叫殯儀館的車來,他們要是想看孩子,就去殯儀館吧?!?
“唉”陸強嘆了口氣,并沒有在說話。
楊洛放下電話說道:“打電話通知殯儀館?!比缓罂粗衤?,“把他帶回去連夜審問。”
“是!”
天漸漸的亮了,錦州普陀山殯儀館里傳來嘶聲裂肺的哭聲。
楊洛站在外面抽著煙,李新站在他身邊說道:“還在想著孩子的事呢?”
楊洛深深抽了口煙:“生死我看得多了,而我自己也是在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只不過是可惜孩子幼小的年齡。”
李新拍了拍楊洛的肩膀,“這里已經(jīng)沒有我們的事了,回局里看看吧?!?
就在這時,一輛出租車疾馳而來停在了殯儀館門前。在車上下來一對老年夫婦快步走上臺階,突然老爺子腳下一滑,仰身在臺階上摔了下來。
楊洛走過去把他扶起來,幸虧臺階不高,老爺子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老頭子!”老婦人焦急的喊了一聲。
楊洛扶著老爺子走上臺階,進入殯儀館。
這對老夫妻見到自己孫子冰冷的遺體,終于忍不住老淚縱橫。
“我的好孫子啊,快點叫一聲奶奶······你快點叫啊?!?
老爺子顫抖著聲音說道:“今天早上他還趴在我床上說,‘爺爺,你一定要保護我’。上學(xué)的時候,走到門口又說了一遍。當(dāng)時我還舉著拳頭告訴他,‘爺爺一定保護你’?!睖啙岬睦蠝I順著滄桑的臉滑了下來,白發(fā)送黑發(fā)人的這種感覺,只有當(dāng)事人才能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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