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玉洛說道:“現在王樹云已經交代那些錢是他的,何不上報到省里,然后讓中紀委把他控制起來?!?
楊洛搖頭:“就憑他那個用假身份證開的賬戶,還有王樹云一個人的證詞,中紀委怎么可能會找一名副部級官員談話,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陸強點頭:“對!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證據,還有邱明桐,我們抓了這么多人,居然沒有一條線索指向他,難道我們的猜測是錯誤的?這件案子根本和他沒有關系。”
楊洛沒有說什么,邁步走了出去。辦公室里的三個人也沒有在說話,都在低頭沉思。本來簡簡單單的一個掃黑,沒想到牽扯出這么多問題,越來越亂,越來越讓人看不透。尤其是楊洛的話,讓他們感覺到了危險。面前就好像是個萬丈深淵,想看看下面有什么,卻什么都看不到,深的可怕。但他們又不得不想盡辦法去看明白,可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掉下去變得粉身碎骨。
過了一會,陸強抬起頭看了看時間,“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八月的天氣就像小孩的臉說變就變,本來還晴空萬里,滿天星斗,突然一片烏云緩緩飄來,潔凈的天空仿佛被潑上了墨汁,整個天地黑壓壓一片。
突然一道閃電劃破天空,整個天空仿佛被撕開一道裂縫,緊接著轟隆一聲炸響,整個大地都在雷公沉悶低吼聲中搖晃。
一絲微風拂來,驅走了夏天那讓人煩躁的悶熱,時間不長,風越來越大,路邊的柳樹在狂風中搖曳,樹干發(fā)出嘎巴嘎巴的響聲。
還在留戀夜色中的男男女女看了看天空,紛紛加快了腳步逃離得無影無蹤。
又一次撕裂長空的閃電亮起,轟隆,比剛才還要沉悶的雷聲震得人耳朵有點嗡鳴。
豆大的雨點在猙獰的云層中落了下來,又被狂風改變了它們的軌跡,然后狠狠砸在地面,騰起一陣潮濕的煙霧。萬物被狂風暴雨無情的肆虐,整個世界突然間變得朦朧一片。
楊洛并沒有開車,一個走在路邊,身上的衣服瞬間就被暴雨淋透,而他好像沒有什么感覺,一直在低著頭慢慢的走著,眉頭也一直在皺著。
這個時候,在刑警隊后面一個黑暗處停著兩輛沒有牌照的越野車,在車邊站著八個身穿黑色制服,眼戴著超大夜視鏡的大漢,看他們站在那里的姿勢,應該是軍人。
站在右邊的一個人看了看夜光表,對著衣領上的麥輕聲說道:“隊長!我是一號,那個人已經離開,是否行動?!?
“行動!完成任務之后,迅速撤離?!?
“明白!”
一號抬頭揮了下手:“行動!”
八個黑衣人就像獵豹一樣竄了出去,在狂風暴雨中狂奔向刑警隊后面的圍墻。
來到圍墻下,八個人右腳一蹬墻面,身體向上竄去,伸手搭住墻頂,整個身體騰空而起翻了進去。
八個人并沒有隱藏身形,繞到辦公樓側面,一號輕聲說道:“
“七號!八號!清理障礙?!?
“是!”
兩名黑衣人快速跑向門口,這樣的天氣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方便,外面的攝像頭在如此大的暴雨中,已經失去的應有的作用。
兩個人來到距離門口只有兩米遠的地方,死死的靠著墻壁,抬頭看向大門上面的攝像頭。
一名黑衣人咧嘴笑了一下,打了個手勢。另一名黑衣人點點頭,靠著墻壁慢慢向前挪動,在距離大門還有不到一米的時候,身上的肌肉突然繃緊,雙腿用力身體猛然向前躍去,一閃身消失在門口。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就是有人看見,也以為是眼花了。
監(jiān)控室里面兩名警員正在下棋,一名警員打了個哈欠,回頭看了一眼監(jiān)控顯示器,“大劉!陸局和隊長他們走了,去把大門鎖上,我們也睡覺吧,困死了?!?
大劉是一名三十多歲的青年,把棋盤上的棋子一推,在椅子上站起身說道:“老吳!你他媽的真不講究,每次下棋要輸了都找借口?!?
老吳嘿嘿一笑:“我真的困了?!?
大劉沒有理他,找了把雨傘剛走出去。眼前黑影一閃,緊接著后腦一痛就失去了知覺。
那個黑影快速竄進監(jiān)控室,老吳突然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后腦好像被一只重錘砸了一下,鼻中發(fā)出一聲悶哼昏了過去。
“監(jiān)控室障礙清除,一樓右側值班室還有四名警察在玩牌,目標在三樓滯留室。小心點,其他房間一定還有人。”
時間不長,耳麥里響起另一個聲音,“值班室障礙清除?!?
滯留室,才良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瞪著大眼睛看著屋頂。這幾天他都睡不著覺,心里一直在想自己最后是個什么樣的結局。
滯留室的門突然輕輕響了一聲,緊接著被推開,一名黑衣人走了進來。
“你······”還沒等才良的話說出來,眼前黑影一閃,就感覺到咽喉處一涼,緊接著那個黑影消失在了眼前。
才良的眼神突然變得驚恐,一道血劍在咽喉處激射而出,耳邊傳來哧哧的聲音。
才良用雙手死死捂著咽喉,他張嘴想喊,可大量的鮮血在嘴中涌出,身體里的力量在快速流失。在他失去知覺的一瞬間,大腦里快速閃過以前生活的片段,他做夢都沒有夢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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