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來到滯留室的時候傻了眼,本來不太好看的臉色更加蒼白。三個重要嫌疑犯都死了,這個責任他們幾個怎么能背得起,看來這身衣服要脫了。
狄憲峰站在門口,平靜的說道:“大劉!通知李隊?!贝髣⒍哙轮帜贸鍪謾C,撥通李新的電話。
楊洛回到家里洗了個澡,剛躺在床上就接到了李新的電話,“楊局!出事了,王樹云、才良還有冉飛全都被殺了。”
楊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知道了,通知陸局沒有。”
“通知了。”
“好!我馬上過去?!?
當楊洛來到刑警隊的時候,陸強還有李新、董玉洛已經(jīng)來了,正在滯留室勘察現(xiàn)場。
“楊局來了?!钡覒椃搴傲艘宦暋?
陸強正在檢查王樹云的傷口,聽見喊聲站起身,回頭看著楊洛說道:“你來看看吧。”
楊洛走進去,蹲下身體摸了摸王樹云身上的血,“死亡時間不到兩個小時?!比缓笥挚纯囱屎硖幍膫冢壑虚W過一道厲芒,“兇手是軍人。”說完站起身走了出去,又去看了看才良和冉飛的傷口。
李新說道:“兇手殺人的手法很利索,一擊斃命?!?
董玉洛看了看時間,“我在路上就通知技術科了,他們怎么還沒來。”
楊洛看看地上幾個滿是泥土的腳印已經(jīng)被粉筆圈起來,“沒有用的,兇手是軍人,而且看殺人的手法應該是特種兵,除了這幾個腳印,不會留下任何線索?!?
陸強說道:“事情越來越復雜了。”
楊洛拿出煙點了顆,微微瞇起眼睛說道:“看來王樹云還有很多東西沒交代啊?!?
董玉洛說道:“他們并沒有動周紅梅?!?
楊洛抽了口煙,煙霧在眼前慢慢飄散,輕聲說道:“那是因為她什么都不知道。而才良和冉飛一死,線索也就斷了。我們現(xiàn)在所掌握的證據(jù),對袁敬軒已經(jīng)構(gòu)不成威脅。那個老家伙完全可以否認錢是他的,證人死了,我們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現(xiàn)在怎么辦?”李新問道。
楊洛轉(zhuǎn)身往外走,“董玉洛!帶兩個人,我們?nèi)ド蜿枺乙H自去見見袁敬軒?!?
董玉洛喊道:“大江、馬達跟我們?nèi)??!?
看著幾個人離開,陸強又看了看滯留室,“李新!你等著技術科的人來,該調(diào)查還是要調(diào)查。我去你辦公室休息一會,今晚不回去了?!?
袁敬軒站在書房的窗前看著外面,喃喃的說道:“這場暴雨襲擊的全省,隨之而來的是不是更大的風暴。為了理想和信念,把自己和親人都搭進去,到底值不值得?!闭f完陷入了沉思。
“叮鈴······”
急促的電話鈴聲把袁敬軒驚醒,走到書桌前坐下,拿起電話:“喂!我是袁敬軒?!?
“敬軒啊,我是邱明桐,威脅已經(jīng)清除了,你不用擔心了?!?
袁敬軒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知道了!”說完放下電話,閉上眼睛,身體軟軟的靠在椅背上。
這個消息對他來說不重要了,因為邱明桐為了保住組織已經(jīng)放棄了他一次。要是警方在調(diào)查出什么對他不利的證據(jù),威脅到組織,那他還會被放棄第二次。
不知道過了多久,書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袁敬軒沒有睜開眼睛,輕聲說道:“你怎么還沒睡?!?
“袁書記!我天天想念您睡不著啊?!?
聽見這個讓他恨得咬牙切齒的聲音,猛然睜開眼睛,看著笑瞇瞇走進來的楊洛冷聲說道:“你是怎么進來的。”
楊洛走過去,一屁股坐在書桌上,“只要我想去的地方,還沒有進不去的?!?
袁敬軒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你來干什么?!?
楊洛伸手拿起袁敬軒放在書桌上的一包中華329,“看見這包中華,讓我想起兒時流行的一句順口溜?!?
袁敬軒沒有說話,看著楊洛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么。就連站在門口的董玉洛他們都有點迷糊,怎么說起順口溜了。
楊洛大拇指在煙盒底部一彈,一根煙跳了出來,在空中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落在他嘴中。然后拿起火機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省中華,市牡丹,普通干部遼葉煙,青年小伙大生產(chǎn),農(nóng)家兄弟旱煙卷?!闭f到這楊洛又抽了口煙問道:“知道這說明什么嗎?”
袁敬軒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而董玉洛他們豎起耳朵聽著,他們還真不知道這句順口溜能說明什么。
楊洛嘆了口氣,“那些農(nóng)民兄弟臉朝黃土背朝天的在地里刨食,汗珠子掉在地上摔成八瓣,一年下來卻舍不得買包煙,只能花兩毛錢買二斤旱煙,這樣他們能抽一個月。而那些年輕人,靠著一把力氣去外面打工,賺點錢也就是買包三毛五的大生產(chǎn)。鎮(zhèn)里、鄉(xiāng)里還有縣里的領導,多少有點油水,抽三塊錢的遼葉。再到市里的領導,5塊錢的牡丹,然而你們省里的領導,抽的是中華,那個時候好像也十幾塊吧??赡銈兊脑滦揭簿湍敲磶资畨K,除了養(yǎng)活妻兒老小,用什么去買煙?!?
說完拿起中華329,“別他媽的告訴我這是你自己買的,現(xiàn)在3打頭的中華煙,市價已經(jīng)炒到了一千多,可你現(xiàn)在的薪水是多少呢?袁書記啊,不管是誰,都要愛財,但要知道,愛財有道。不該拿的東西,你要是拿了,早晚要被抓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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