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蘭歌走出辦公樓回頭看了一眼,嫵媚的臉上露出一絲譏笑。
“這里是大化,不是北京,你有再大的靠山,那也只是靠山,你并沒有站在山頂。”
柳蘭歌上了那輛破吉普,剛啟動車子,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臉上露出溫馨的笑容,按下接聽鍵,笑嘻嘻的說道:“媽,是不是想我了?!?
“哼!不要跟我笑嘻嘻的,你都多長時間沒往家里打電話了,我白養(yǎng)你這么大,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柳蘭歌像個小女孩一樣吐了下舌頭,撒嬌的說道:“媽,我這里不是忙嘛?!?
“當個破鎮(zhèn)長有什么好忙的?!?
柳蘭歌說道:“媽,我們快一年沒有見面了吧,我好想你?!?
“哎!”聽筒里傳來一聲嘆息,心痛的說道,“你那里怎么樣啊,住的條件好嗎?吃的東西還習慣嗎?有沒有天天按時吃飯?!?
柳蘭歌眼睛一紅,“媽,我這里挺好的,你放心吧?!?
“蘭蘭,你要走仕途這條路媽不反對,可你也不能跑到那么遠的地方啊,而且環(huán)境還那么差。不如回來吧,我跟你外公說,讓你去部委掛個職,想去哪個部門就去哪個部門。”
柳蘭歌說道:“媽,我是您的女兒,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嗎?畢業(yè)之后我跑到了廣西,就是想證明我自己,沒有你們的幫助,我一樣能行?!闭f完得意的一笑,“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鎮(zhèn)長了,將來您的女兒還會是市長,省長。”
“撲哧!”聽筒里傳來輕笑聲,“你這個死丫頭,一個鎮(zhèn)長就把你得意成這樣,要是當了市長,我看你能飛上天?!?
柳蘭歌嬌聲說道:“好了,媽,你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過兩天是你外婆的生日,你回來吧。你外婆和你外公也想你了。”
柳蘭歌嗯了一聲:“外公外婆的身體怎樣?都還好吧?!?
“都挺好的,我聽說遲家那小子也在大化鎮(zhèn),是書記,你們兩個搭班子?”
柳蘭歌說道:“你的消息到是靈通,剛開始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到大化鎮(zhèn)的時候我才猜到的?!?
聽筒里又傳來輕笑聲:“我的消息不靈通能行嗎,尤其是遲家那個小子,我聽說可是驢子性格,什么事情都敢干,萬一你被欺負了怎么辦?!?
柳蘭歌也笑了:“媽,你太小看你女兒了,誰敢欺負我啊?!?
“不行,明天我去遲家拜訪一下,讓遲建軍給他家小子打個電話,照顧照顧你?!?
“不行!”柳蘭歌急了,“媽,千萬不能去,我不想讓人知道我的家世。讓人誤會我和那些紈绔一樣,只能靠著家里混吃混喝。再說,您也不要聽外面的傳,其實楊洛的性格挺好的,很有正義感。而且他很有才華,很有魄力,我都的很佩服他的。他在大化鎮(zhèn),那是大華老百姓的福氣?!?
“哦?能讓我驕傲的女兒說出這樣的話,這么佩服的人,看來真不簡?!?
柳蘭歌笑嘻嘻的說道:“那當然了,能當你女兒的領導,要是沒有兩把刷子,怎么能行?!?
“他今年多大了?”話問的有些突然。
柳蘭歌也沒有想太多,隨口答道:“好像是二十五,不然就是二十六?!?
“蘭蘭,你都三十一了,是不是該考慮考慮自己的問題了。我聽你這么一說,楊洛那孩子也不錯。而且你比他大四五歲,也不算大,尤其是我們兩家,門當戶對?!?
柳蘭歌臉上一紅,嬌聲嗔道:“媽,你說什么呢,我們只是同事關系,不要亂說。”
“我這個話有什么不對的,你都三十一了,在不找個男人嫁了,就成了老姑娘了?!?
“好了,好了,我掛了啊,我這里還忙著呢?!?
說完掛斷了電話,摸了一下發(fā)燙的臉,然后狠狠掛上倒檔,一踩油門,破吉普急速向后倒去。
大青山下,依然被封鎖著,到處都是武警、特警還有警察。
何重陽、朱慶晉這幾天一直沒有離開,每天都堅守在這里,看上去精神有些疲憊不堪。
朱慶晉在一輛警車上下來,伸了個懶腰,然后拿出煙點了一顆,回頭看著坐在車里的何重陽說道:“河池那邊什么都沒有查到,是不是楊隊長提供的信息有誤?”
何重陽也下了車,抬頭看著幽深的叢林,輕聲說道:“也許是他們感覺到危險,所以蟄伏起來,不敢有什么動作。但也不排除,信息有誤?!?
朱慶晉抽了口煙,沉思著說道:“如果信息有誤,那省里和河池還有哪個干部姓萬,或者名字里有萬字的。”
何重陽敲了敲額頭:“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我終于想起了一個人,一個我們都忽略的人?!?
“誰?”朱慶晉問道。
何重陽猶豫了一下:“省委秘書長,陸鴻博!”
朱慶晉一愣,何重陽接著說道:“陸鴻博本名姓萬,文|化|大|革|命的時候,他的父母被打成了走資派,并且傳聞還有海外關系。為了保住性命,陸鴻博改了現(xiàn)在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