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祥康眼里閃過一絲不悅,雖然兩個人的級別差了那么一點,一個正處一個副廳,他盧祥康想要踏入副廳,也許這個坎他一輩子都邁步過去,但兩個人的權(quán)利可是天差地別。盧祥康掌握的是暴力機構(gòu),而韓成林只是負(fù)責(zé)行政工作,說白了就是為市委領(lǐng)導(dǎo)服務(wù)的,再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打雜的。你韓成林既然在我面前裝大尾巴狼,給臉不要臉,那就不要怪我不給你面子。
盧祥康很自然的收回手,呵呵一笑:“韓副主任,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也請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破案,把人質(zhì)營救出來。”
韓成林聽到盧祥康的語氣有了變化,一副官腔,而且韓主任改成了韓副主任,他怎么能不明白,自己剛才的態(tài)度讓盧祥康不高興了。當(dāng)他冷靜下來之后,這也讓他很后悔。多個朋友多條路這個道理他比誰都明白,尤其是官場上,即使不能成為朋友,也不要得罪人。何況盧祥康還是手握實權(quán)的公安分局局長,最重要的是他現(xiàn)在有求于人。
韓成林想要解釋兩句,可盧祥康根本就不給他面子,看都不看他一眼,更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轉(zhuǎn)身對著周仁安說道。
“周先生,您好,我在這里向您表示歉意,也請您相信我們警方的能力!”
周仁安陰沉著臉,冷哼一聲:“相信你們的能力?堂堂一國首都的治安都這么差,你讓我怎么相信你們的能力,?。抗馓旎罩?,眾目睽睽之中,我的兒子就這樣被綁架了。本來我過來是支援你們國家經(jīng)濟建設(shè),投資建廠的,看來我要好好考慮一下了,而且我還要把這里發(fā)生的事情通知美國的媒體,讓所有美國人都知道,中國的治安是多么糟糕,居然連投資人的人身安全都保證不了?!?
盧祥康冷汗頓時流了下來,他可以不給韓成林面子,但周仁安他可得罪不起。不管這個家伙長著一身什么顏色的皮,但人家畢竟是美國國籍,那也是外國人。這外交可是無小事啊,何況是綁架案。不管是為財還是為了什么,這性質(zhì)都是相當(dāng)?shù)貝毫印S绕涫沁@個事情,一旦被國外媒體知道大肆宣傳,要是影響招商引資大局,這個鍋他可背不動。
“周先生,請您放心,我保證盡快破案,把令公子安全的營救出來。”說完看著王府井派出所所長李洪昌:“李所長,筆錄都做完了吧。”
李洪昌急忙說道:“做完了!”說完讓人把筆錄拿了過來。
韓成林看著盧祥康額頭上的冷汗,心里冷笑一聲。你不給我面子,在這個假洋鬼子面前還不是跟孫子一樣?
盧祥康只是大略的看了一下筆錄,然后啪的一聲合上文件夾,看著韓成林問道:“韓副主任,這個筆錄沒有什么遺漏嗎?”
韓成林冷聲說道:“盧局長,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周先生吧。他可是受害者家屬,難道還會有什么隱瞞嗎?”
盧祥康笑著說道:“韓副主任,我想你誤會了,這只是我的職業(yè)病,也是為了盡快破案,希望你們能好好想想,萬一有遺漏的關(guān)鍵線索呢?”
周仁安一臉高傲的冷聲說道:“警官,做筆錄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把所有一切都說清楚了,我兒子只是跟那個兩個女人發(fā)生一點小沖突,她們就指使人打了我兒子,并且威脅我要五十萬。我沒有答應(yīng),就把我的兒子強行綁架帶離。而且那兩個女綁匪跟萬隆公司總經(jīng)理楊一舟相識,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盡快傳喚楊一舟,問清楚那兩個女人的身份,盡快抓捕犯罪分子,把我兒子救出來,而不是在這里跟我們說這些廢話耽誤時間。要是我兒子出了什么事情,我想你擔(dān)待不起。”
這個老家伙開始顛倒黑白,盡量往貝音瑤腦袋上扣屎盆子,把罪行往大了整。這也是他跟韓成林商量好的,一定要讓那兩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付出慘重的代價,不然怎么能出心中這口氣。
盧祥康急忙說道:“是是是,這是我的疏忽,我馬上帶人去萬隆公司,如果有消息,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您?!闭f完一揮手,帶著人快步離開。
盧祥康帶著人快速的上了車,然后把筆錄遞給坐在身邊的刑偵支隊支隊長廖靖宇:“你看看!”
廖靖宇接過來仔細的看了一下,抬頭說道:“盧局,我感覺這個案子沒有那么簡單。他們只是說跟那兩個女人發(fā)生了沖突,但沖突的原因卻沒有說。而對方把人綁走,是在很多人的圍觀之中,并且作案的汽車牌照都沒有遮擋,這很不符合常理。最重要的一點,楊一舟認(rèn)識他們雙方。除非那兩個女人得了腦膜炎,不然在楊一舟知道她們身份的情況下,還明目張膽的綁架,很難說這里面沒有問題?!?
盧祥康皺著眉頭說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是問題出在哪呢?”
廖靖宇低沉著聲音說道:“問題就出在那兩個女人的有恃無恐!”
盧祥康沉思了一會,突然眼睛一亮,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對,就是有恃無恐。那兩個女人肯定有所依仗,根本就不怕事情敗露。確切的說,她們不怕被抓。”
廖靖宇深深吸了口氣:“盧局,我覺得我們遇到麻煩了。如果調(diào)查這個案子,可能會摸到雷?!?
盧祥康打了個冷顫,無論是他還是廖靖宇,在公安戰(zhàn)線上摸爬滾打快十幾二十幾年了,可都是個老公安,沒有頭緒的時候也許看不清,可一旦撕開一個口子,就能把事情分析的八九不離十。
廖靖宇看了一眼盧祥康:“紅顏禍水,我想肯定是那個周中正對那兩個女人企圖不軌,所以才引發(fā)了沖突。不然他們沒有必要隱瞞沖突的實情,這就是理虧的表現(xiàn)。”
盧祥康說道:“不管怎么說,我們還是先把那兩個女人身份調(diào)查清楚,只要知道她們的身份,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
廖靖宇點點頭:“只能這樣了,不過為了避免觸雷,把我們自己炸傷。我看,還是向市局匯報吧,這樣就是出了什么問題,也有上面頂著?!?
此時的楊一舟正躺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事情一解決,心情一放松,他就感覺特別累,回來之后也不愿意在工作,就一直躺在沙發(fā)上休息。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了,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