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濃:“???”
她回頭看關(guān)菡,關(guān)菡小聲說:“她叫易一一,事情我待會跟你說,是件小事。”
秦意濃握著易一一的胳膊,親自把她攙了起來:“你叫一一?”
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易一一激動得滿臉通紅:“是!”
秦意濃笑道:“不用這么大聲,我聽得到。”
“是!”
秦意濃含笑挑眉:“嗯?”
“是。”易一一小聲答。
“乖?!鼻匾鉂馐址旁谒念^發(fā)上。
被當成小狗摸的易一一非但沒覺得什么,反而興奮交加,兩只手來回絞著,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了。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鼻匾鉂馐栈厥郑χ鴨?,“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了!”仿佛間接失憶的易一一瞬間站直了,大聲報告道。
秦意濃耳朵被接二連三地吼,哭笑不得,依舊輕聲細語地說:“那么我就先走了?”
“前輩再見!”
“一一再見。”秦意濃拍拍她的肩膀,說,“加油,好好演戲?!?
“是!”
易一一目送秦意濃離開,滿眼憧憬。
關(guān)菡回頭看了一眼,往秦意濃耳邊湊了湊,低聲槽道:“你什么時候能改了這個摸別人頭的習慣?”
“她很可愛,不是嗎?”
關(guān)菡大逆不道地白了她一眼。
“吃醋了?你也很可愛,年輕人都可愛?!鼻匾鉂庑χ郑P(guān)菡靈活地避開。
關(guān)菡:“你自己才比她大四歲?!?
秦意濃勾唇一笑:“可我的心應(yīng)該有八十歲了,看你們這些有活力的年輕人真是羨慕?!?
關(guān)菡:“……”
秦意濃兀自笑了會兒,問:“對了,她剛才為什么要向我道歉?”
關(guān)菡答:“之前記者采訪,娛媒嘛,有時候話說得很難聽。問她在工作室的事啊,問對你的看法,她就說你是個好人,都是外面的無良媒體亂寫你。結(jié)果第二天上熱搜,說她嘩眾取寵,你指使她這么說,幫你洗白,然后你又被黑了一遍。”
秦意濃啞然了下:“她是新人嗎?”
簽約工作室的藝人一開始就被交代過,不要在外面幫秦意濃澄清,那樣只會讓娛媒找到新的話題狂歡,說這里蛇鼠一窩、沆瀣一氣罷了。
關(guān)菡搖頭:“不是,簽約三年了,”
秦意濃擰眉:“那她還……”
關(guān)菡委婉地說:“她性子直,然后腦子吧,有點……”
秦意濃哼笑出聲:“是挺傻的?!彼D了頓,交代說,“回頭你找一下她經(jīng)紀人,讓她以后不要再對我的問題發(fā)表任何意見,順便幫我謝謝她?!?
關(guān)菡撇嘴說:“你就喜歡傻子。”
秦意濃歪了歪頭,說:“你這樣的聰明人我也喜歡?!?
那些為數(shù)不多的每一份真心和善意,她都接收到了,也會好好地保護它們。
***
唐若遙沖了兩遍澡,全身都搓紅了,秦意濃留下的痕跡方淡了些。她換好衣服,往公司去。
“琴姐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進門前,她的助理辛倩在她耳邊小聲提醒。
“我知道了。”
唐若遙抬手敲了敲經(jīng)紀人辦公室的門。
里面?zhèn)鱽硪宦曊堖M,她才帶著助理進去。
“琴姐?!碧迫暨b朝坐在辦公桌后的短發(fā)女人打了個招呼,語氣淡淡。
阮琴下巴抬了抬:“坐。”
唐若遙走到沙發(fā)坐下,阮琴拿著一疊文件和亮著屏幕的手機過來,她把手機遞給唐若遙,冷聲說:“你自己看?!?
“不介意吧?”阮琴熟練地從煙盒里抖出一支煙來。
沒等唐若遙回答,阮琴便自顧自點燃了煙,靠著沙發(fā)吞云吐霧起來。
唐若遙對二手煙的氣味敏感,忍不住蹙了蹙眉,她的助理辛倩更是被嗆得咳嗽了一聲。唐若遙撥了撥空氣中的白霧,偏頭溫道:“倩倩,你先出去?!?
助理看阮琴,阮琴吸著煙,沒空理她,助理趕緊溜走了。
唐若遙低頭看手機屏幕。
她上熱搜了。
標題:唐若遙耍大牌
點進熱搜是個視頻,金桂獎的頒獎典禮,她全程心不在焉,某幾個時候更是直接黑了臉,連上了臺也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獲獎感說得毫不走心,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她的興致不高。
評論不堪入目。
腳踩85,拳打90,好一個古今中外演技第一花唐若遙,鼓掌
我沒記錯的話,這還是唐若遙的第一個影后吧,這么不屑一顧,有種不要拿啊,當婊-子還要立牌坊,我呸
郝美樺前輩說得對,某些年輕人真是要謙虛一些了,不要有了一點成就就沾沾自喜,一直以來都是唐若遙的路人粉,看到這次頒獎,真的很失望
我建議下屆金桂獎評選加入私德,這種眼高于頂?shù)?,演技再好也讓人惡?
樓上演技好是認真的嗎?難道不是因為這屆入圍的沒有一個能打的嗎?矮子里拔將軍罷了,唐若遙史上最水影后,我看應(yīng)該永遠釘在金桂獎的恥辱柱上
粉絲“不要過分解讀”的爭辯根本抵不過龐大“路人”的來勢洶洶。
唐若遙把手機放下,垂在身側(cè)的手握拳又松開,閉了閉眼,低頭認錯:“對不起琴姐,給你惹麻煩了?!?
阮琴冷笑了聲:“就是因為秦意濃沒去頒獎禮,所以你才這么不對勁吧?”
唐若遙默然。
阮琴用力地吸了一口煙,手指抬起來,本來想推她額頭的,最后落到了肩膀上。
唐若遙被她推得晃了下。
“唐若遙,你該不會天真地認為你真的能和她有什么吧?她都冷落你多久了,你心里沒點兒數(shù)?”阮琴冷嘲熱諷道。
唐若遙以前不過是她手下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藝人,她要她生便生,要她死便死。誰知她一朝搭上貴人,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壞了她好事不說,她竟也成了個碰不得的,她稍有不軌,就要被秦意濃的助理警告。誰家藝人不出去陪個酒,就她金貴使喚不得?
聽說秦意濃最近幾個月都沒聯(lián)系過唐若遙,阮琴斷定她是失寵了,才敢重新欺到她頭上。
唐若遙眼里閃過一抹狼狽,抿緊了蒼白的唇,沒說話。
阮琴又搡了她一下,陰腔怪調(diào)道:“說話啊,啞巴了?你是她什么人?”
唐若遙臉色奇差無比,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
“她是我喜歡的人。”秦意濃靠在辦公室的沙發(fā)里,對著她的經(jīng)紀人安靈,神色認真,一字一頓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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