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濃:我司員工被你摧殘得不成人樣
傅瑜君:沒有啊,我看她還胖了呢
秦意濃:不是浮腫?
傅瑜君:不是,我每天帶她吃夜宵
秦意濃:好歹毒的心
傅瑜君:哈哈哈哈你當我沒吃嗎,我最近每天半夜跑步到兩三點
秦意濃:﹁_﹁
關菡肉眼可見地圓了一圈,現(xiàn)在身為秦意濃新助理的關荷在公司碰到她,“哎呀”了一聲,差點兒沒敢認她親姐姐。
“姐,你怎么腫了?不是,你腫么了?”
關菡面無表情地看她。
關荷看左右還有人,她不至于當場對自己施-暴,于是大著膽子上前道:“姐,我聽公司的人說,你最近經(jīng)常和傅瑜君出去約會?。俊?
關菡冷冷地糾正:“工作?!?
“不對啊,之前我在熱搜上看到你們倆一起喝奶茶的動圖了,共用一個吸管喲?!标P荷朝她曖-昧擠了擠眼睛。
關菡突然說不出的煩躁。
那是怎么回事兒呢?
有一天,傅小作精又生拉硬拽著她出門,具體干什么忘記了,橫豎就是逛街吃飯看電影的事兒,傅瑜君買了杯奶茶,吸管插好了,一口都沒喝就說自己突然不想喝了,硬塞給了關菡。
關菡是個勤儉節(jié)約的人,想著不能浪費了啊,你不喝那我喝唄,她喝了,喝了大概有一半,傅瑜君大概看她喝得香,從她手里拿過去喝了一口,然后就抱著不撒手了。
關菡怎么會和藝人小寶寶計較,她要喝就喝唄,只要不嫌自己喝過的吸管臟。
她還提醒了傅瑜君幾句,在外面不要隨便吃別人給的東西,不管是粉絲還是其他人,吃剩下的就更不能要了,要講衛(wèi)生。
傅瑜君用一種極為復雜的眼神看著她,幽幽地道:“你當我是要飯的嗎?”
關菡不是這個意思,但她想不通傅瑜君怎么這么不講究,還是說她真的像個三歲小孩兒似的,只憑心意做事。
傅瑜君迎著她費解的目光,眸色難辨了會兒,握著奶茶杯,低聲道:“我把你當朋友,所以才會喝你喝過的東西?!?
關菡:“……好的。”
本來么,傅瑜君拿她當朋友是件好事,作就作吧,她都習慣了。但是兩天后,她們倆共飲一杯奶茶的動圖就上了熱搜。
吃瓜網(wǎng)友十分快樂。
哎?傅瑜君出道這么多年都沒爆過緋聞,這次難得有一苗頭,居然和唐若遙一樣是個女的
粉絲出場澄清:不是,沒有,別瞎說啊,這是她經(jīng)紀人
網(wǎng)友:真不知道你們粉絲是粉愛豆還是和愛豆有仇,你們想傅瑜君孤獨終老嗎?藝人和助理、經(jīng)紀人戀愛很正常好嗎,祝福就是了,經(jīng)紀人長得蠻好看
粉絲:造謠舉報了!是不是想秦唐影視法院傳票警告?
秦意濃工作室嚴格來說不能代表秦唐影視,但誰叫它們是一個老板,秦唐影視的人,娛記都要多留一個心眼,免得造謠過度被告。
關菡又雙被粉絲罵了。
好好一個經(jīng)紀人,不給藝人解決事情就算了,還成了緋聞的中心,像話嗎?換人!
關菡讓公關辟謠,花了一筆銀子出去,雖說經(jīng)費是公司出,但此事因她而起,她忍不住替公司肉疼。
風波就在前兩天,還新鮮著呢。
關荷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姐姐現(xiàn)在的臉陰沉得能滴下水來。
關荷干笑兩聲,腳底抹油趕緊溜了。
關菡回了辦公室,開了電腦屏幕,上各大平臺搜索了有關傅瑜君的話題和帖子,確定熱度基本降下去了,方揉了揉臉,雙手蓋住了眼睛。
有點累。
她筆直的肩膀慢慢塌了下去,趴在了辦公桌上。
傅瑜君上次被拍,稍微收斂了些,沒再來公司煩她,連消息也不轟炸了,她竟然有點不習慣。
關菡瞇了十分鐘,重新坐直了,拿起旁邊的手機,看到微-信圖標旁邊藍底白字的“l(fā)”圖標,指尖輕觸點了進去。
她只關注了一個人,首頁便刷到了更新。
關菡沒看內(nèi)容,先在評論區(qū)按了個爪。
在她之前已經(jīng)有別人留了,是個她不認識的id,叫做“zzzz”。
“zzzz”是《十分糖》連載中途摸過來的,也不知道這些找糧的是怎么神通廣大,沒有cptag都能精準地撈到寶藏太太。
“為愛發(fā)電lf”文辭華美,行文如流水,信手拈來,簡直是深海里的珍珠,是金子總會發(fā)光,隨著cp越發(fā)大勢,她執(zhí)筆一年來漲了許多粉絲,也獲得了許多罵聲。
無他,說她嚴重ooc,創(chuàng)造的人物和真人不符。關菡差點兒沒忍住上去和那些人大撕特撕,一群不明真相的無知粉絲。
也有許多人喜歡她的文筆,更喜歡她創(chuàng)造的獨一無二的秦唐,熱情地給她留,讓她不要理會那些杠精,堅持下去。
“為愛發(fā)電lf”太太從不回復,除了一個人,每條必回,其人頂著一個平平無奇的id:“秦唐是真”。
在“為愛發(fā)電lf”越來越火的時候,關菡曾經(jīng)想過也變成默默關注她的人,但對方好像提前預料到似的,每次她出現(xiàn)都表示十分驚喜,有一次她忙工作,晚了三四天才來,太太發(fā)了個幽怨的表情,還控訴自己獨守空房多日,好似她是個負心漢。
關菡:“……”
不禁讓關菡想起了某個小作精。
傅瑜君有一次和小姐妹聚完,約她去吃飯,也不知道傅瑜君胃口怎么那么大,剛吃完一頓沒幾個小時,就有閑心吃第二頓。
更令人費解的是:只有她一個人胖了,傅瑜君還是楊柳腰,盈盈一握。
關菡:“……”
她怎么想得到,明明是兩個人一起吃的,傅瑜君卻背著她減肥。
歸正傳,那天關菡禁不住小作精念叨加楚楚可憐的哭訴,去和她一起吃飯,路上堵車,遲到了一個小時。進餐廳落座后,對面水都換了三四杯的傅瑜君就有點不高興。
“我都告訴你會堵車了,讓你早點出發(fā),你為什么不提前出來?”
“我那不是工作沒做完嗎?”關菡聲音輕輕地哄著她道。
她不敢不哄,不哄的后果更嚴重,傅瑜君此人油鹽不進,硬的不吃,她后來又綁過她一次,傅瑜君也不生氣,望著她笑,笑得關菡毛骨悚然。
于是下次又多了一筆舊賬翻。
傅瑜君:你綁我!還是兩次!有本事你再綁第三次?。?
關菡:……怕了怕了。
傅瑜君聞臉色更差了:“工作重要還是我重要?”
關菡不緊不慢地說:“你重要?!?
她的內(nèi)心毫無波動。
是什么讓一個冷面總管違心地說出甜蜜語,是小作精鍥而不舍地折騰。關菡早早堪破識時務者為俊杰的道理,退一步海闊天空。
傅瑜君果然云銷雨霽,輕輕地哼了一聲,翹起唇角道:“算你識趣?!?
關菡溫順地“哎”了聲。
要是讓昔日認識關菡的人看到她如今模樣,恐怕要跌破眼鏡。
傅瑜君坐在對面,托腮看她,目不轉睛。
怎么這么軟這么好欺負,她都有點不忍心了。但是關菡就吃這套,傅瑜君沒辦法。因為她圖省事,不愛多說話,寧愿說句好聽的,息事寧人,也不想和她長篇大論講道理。
事實上講道理也試過,關菡苦口婆心,語重心長。傅瑜君就一個反應,捂起耳朵:我不聽我不依我不管。
——把小作精之路走上了巔峰。
三來四去,兩人形成了現(xiàn)在和諧的局面。
傅瑜君心里很清楚,她說出來的那些話里恐怕連一分真心都沒有,但架不住她聽到后依然會很開心。
傅瑜君把菜單遞給她,殷切道:“開這么久的車餓了吧,快,看看想吃什么?”
關菡祖籍廣東,隨爺爺在武館習武,喜歡吃粵菜。她剛才生怕小祖宗要翻天,一路過來得急,連里面的擺設都沒看,翻開菜單才發(fā)現(xiàn)都是她極為熟悉的菜色。白切清遠雞、白灼象拔蚌、鮑汁扣遼參……
看來小祖宗是真的把她當朋友放在心上了。
關菡手捏著菜單頁,不動,忽然抬頭朝傅瑜君看了一眼,鏡片后的眼神里涌動著一絲暖意。
傅瑜君心跳驀地漏了一拍,她舔了舔唇,喉嚨發(fā)干,突然一個傲嬌道:“看我干什么?”
關菡聽話地低下頭,不再看她。
傅瑜君霎時間悔得腸子都青了,恨不得當場甩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是不是當小作精當上癮了,盼星星盼月亮不就是盼著她多看自己兩眼嗎?現(xiàn)在她主動看了,你這是什么反應!不會說話就閉嘴!
傅瑜君悔不當初,卻不經(jīng)意看到低著頭的關菡,唇角彎了起來。
傅瑜君情不自禁地跟著彎起眉眼。
“那個,”傅瑜君放柔了聲音,補救道,“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沒事,我習慣了。”關菡翻過一頁菜單,不在意地說。
傅瑜君咬了咬唇。
可是……
還是覺得自己有點過分怎么辦?
關菡重新抬起眼簾,看著她笑道:“你有心了?!?
是真的笑,不是那種禮節(jié)性的,也不是故意要哄她的笑,傅瑜君頓時兩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她扭捏著收進桌底下,絞在一起,垂著眼,聲音低低軟軟的:
“上次你也請我吃過淮揚菜,禮尚往來。”
“嗯?!标P菡依舊笑著。
她想:小祖宗蠻可愛的,還會因為夸獎害羞,真的三歲不能再多了。
關菡點好菜,把菜單交還她,傅瑜君從餐桌下拿出一只手,一面點一面詢問關菡這半個廣東人每道菜的做法,關菡有問必答。
她只要不鬧脾氣,關菡是很樂意和她說話的。人長得美,聲音好聽,誰會不喜歡?
傅瑜君問了半天只加了一道菜,一道甜品,關菡招來服務員,服務員記好菜名,欠身退下。
關菡提起新?lián)Q的熱茶,給傅瑜君面前的茶杯添滿,一抬眼便見傅瑜君對著她笑,頰邊的梨渦很乖很甜,聲音也細細柔柔的:“謝謝?!?
“不客氣?!标P菡嗓子忽然有點癢,不自在地避開她視線,看向桌面。
怪不得說江南的女人像水一樣柔,她冷不丁這樣,關菡有些不受控制地發(fā)軟。
氣氛寧靜美好。
傅瑜君剛想趁機調戲她,一旁的手機屏幕亮了下,推送了一條本地新聞。
xx路一小時前發(fā)生車禍,導致一死一傷,事故原因正在調查中
xx路?
傅瑜君眉頭一皺,那不是關菡過來的必經(jīng)之路嗎?
身邊驟然籠罩一股低氣壓,關菡眉心一跳,聽到正前方女人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關、菡!”
關菡茫然抬眸。
小祖宗怎么又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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