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警官臉色難看得厲害,剩下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副駕駛的警員接過話道:“后來的情況我來跟二位說吧,那名被抓的女生突然沖我們怪笑,表情特別滲人,還用一種很怪異的嗓音嘲笑我們,說‘你們警察都是廢物’,然后就跑了?!?
“當時我們留下了幾個人查看自殺女孩的情況,我和隊長一起追了出去,一路追到天臺上,結果,看到了這輩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警員眼神飄忽,好似穿透時空,再次回到了那一天。
“我和隊長看見天臺邊緣上橫排站著七八個女學生,她們的頭發(fā)綁在一起,一個連著一個,為首的正是我們追的那個,見我們追上來,她沖我們詭異一笑,然后就從天臺上跳了下去!”
“她這一跳帶動了被綁在一起的女生,我親眼看著七八個女生從陽臺上掉了下去,如爛肉一般疊在臺階上,血水順著臺階流淌,將臺階完全染成了紅色?!?
說到這里,警員情不自禁地抖了兩下,顯然當時被嚇得不輕。
嚴嵩源接話,“一連死了這么多學生,案子立刻引起了省廳的重視,派了專家組來調查,一通摸排之后,專家組也沒發(fā)現(xiàn)死亡的幾個女生有什么異樣的地方。她們都是最普通不過的高中女學生,生活中根本就沒有任何事能導致她們走上自殺這條路?!?
“案子一下陷入了僵局,我想來想去,還是把那天看到的事告訴了專家組,結果他們根本不信,還說是我當時太緊張,看錯了。”
祁緲問,“那是什么原因讓他們相信了這個案子是靈異事件?”
嚴嵩源看了后視鏡一眼,“因為……有個專家組成員死了。”
“那天我?guī)е鴮<医M去學校查看案發(fā)現(xiàn)場,找學生們問話,有個專家組的女同志突然搶了配槍警員的槍,打死了一個同行的同事,后開車逃走,我們好不容易才將她堵在橋上,她卻挾持了一名孕婦,我們問她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想要什么,她卻只是笑,笑容和當初跳樓的女學生一模一樣!”
“那時我就有種感覺,眼前的女同志和那天的女學生是一個人,她們肯定是一個人,我知道,她不會放過那名孕婦的,于是我開了槍,擊斃了她?!?
“我本來以為事情到這里就算結束了,誰知道那名孕婦突然把手伸進下體中,親手把自己的孩子掏了出來,捧著孩子說要送給我們,一邊往前走,一邊還狂笑,她身下,鮮血嘩啦啦地往下流,沒一會兒,她就昏了過去,好在我們及時把她送到醫(yī)院,才勉強保住她和孩子的性命。”
“那個場面太過驚悚和不可思議,饒是專家組見識過不少重大刑事案件,也被嚇得不清,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相信了我的說法,我趁機提出了請你參加案件調查的想法,上級也馬上同意了?!?
嚴嵩源懇切道:“祁大師,您一定要幫幫我們,不然還不知道那東西要害死多少人才罷休!”
祁緲默然一瞬,“我知道了,先別回警局,去孕婦所在的醫(yī)院吧?!?
聞,嚴嵩源一喜,車子一個轉彎,駛向了市中心醫(yī)院。
病房里,孕婦躺在床上,臉上帶著氧氣罩,床邊是心電監(jiān)測等儀器,病房里沒有別的聲音,只有儀器聲滴滴答答。
而她眼睛睜著,眼神空洞地一直盯著房頂看,對外界的一切毫無感知。
“自從搶救回來后,她就一直是這樣,醫(yī)生說她大腦缺氧太久,導致了腦死亡,這輩子可能都會這樣了?!?
祁緲把手放在孕婦額頭上,片刻后收回手,不甚意外道:“她的魂魄沒了?!?
“魂魄……沒了?”嚴嵩源一驚。
“嗯,”祁緲點頭,“人一共有三魂七魄,少去其中幾魂幾魄,人會變得癡傻,瘋癲,只有三魂七魄盡數(shù)消失,才會變成一副空殼,也就是你們口中的植物人、腦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