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祁緲所說,七寶就躺在電梯轎廂頂部,已經變成了一具尸體。
七寶爸爸強忍淚水把女兒的身體搬下,小心翼翼地交給孩子大伯,孩子大伯早已泣不成聲,其他人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整齊鋪在地面上,大伯這才把七寶安放上去。
七寶應該是掉在轎廂頂部摔死的。
小小的一個人兒,此刻渾身是血,腦袋上破了個窟窿,原本俏麗可愛的小臉此時看著觸目驚心。
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害怕,皆是雙目通紅,哭成淚人。
雙方老人幾乎在看到尸體的第一眼就昏了過去,七寶媽媽也神情呆滯地癱坐在地,仿佛精氣神在這一瞬間跟著女兒一起死了。
一家人全部沉浸在失去至寶的悲痛中。
就在這時,另外一部電梯門打開了,從里面走出好幾位身穿警服的警察。
他們向七寶爸爸出示了證件,并講明來意,“我們通過直播發(fā)現這里有命案,我知道您現在很悲痛,但為了盡快找到殺害孩子的兇手,還請諸位配合調查?!?
“兇手?”七寶爸爸尚未有所反應,七寶媽媽卻在聽到這兩個字猛然回過神來。
她‘騰’地起身抓住距離最近的一位警察的手,急切問道:“我們家七寶是被人害死的?什么人這么狠毒,為什么要殺害七寶?”
警察被她拽得生疼,但他理解被害人母親的心情,便忍著疼痛沒抽回手,只道:“孩子當然是被害死的,她一個人是不可能來到離家這么遠的地方,并且從陌生地方的電梯井墜落的,兇手肯定就在這附近?!?
他狀似無意地看了眼被七寶媽媽拿在手里的手機,“這一點,我想祁大師早就知道了。”
他和嚴嵩源是同一個警校,同一班出來的同學,兩人這幾年發(fā)展的都不錯,分別在兩個城市的市局擔任了刑偵隊長,所以經常會相互聯系,交流破案心得。
一天前晚上,嚴嵩源興沖沖給他打電話,說多虧了祁大師,他才能狠狠將了領導一軍,字里行間是止不住的開心和得意。
隨后便將祁緲抓住噬魂鬼,破除懸疑大案的事盡數告訴他。
聽得他是羨慕不已啊,心想自己這里咋就沒有個如此厲害的人呢。
沒想到啊沒想到,僅僅隔了一天,他就和這位能人在直播上見面了,如此幸運,真是活該他這次能立功。
他對著屏幕中的祁緲露出一抹善意地微笑,“祁大師,我是江城市局刑偵隊長章程,對于這個案子的兇手,您可有什么信息能提供給我們?”
此話一出,在場連警察帶家屬,全部盯向祁緲。
祁緲也沒有讓他們失望,“兇手就在這棟樓,17層1703室?!?
“1703?!”七寶爸爸頓時愣住了,“這是我表姑的家……”
他看向鏡頭:“大師,您是說兇手現在就藏在我表姑家么?那我表姑他們會不會有危險?我表姑她年紀大了,萬一……”
“你明知道我的意思,為什么要自欺欺人?不想給你女兒討回公道么?”
七寶爸爸頓時不說話了,淚如雨下。
不是他不想給女兒討回公道,只是他女兒已經慘死,如果證實殺害女兒的是自己的親人,他該如何面對?這種真相對他來說,并不能寬慰他失去女兒的痛,只會讓他更加痛不欲生。
警察們不會考慮他此時的想法,在得到兇手線索后,章程迅速做出了安排,“你們幾個,兩個人挨個樓層排查,找出小姑娘的墜落點,技術科拍照痕檢,落實證據,再去兩人訪問周邊群眾,看看有沒有人看到小姑娘被人帶回來,記得去物業(yè)調取監(jiān)控。剩下的跟我去樓上捉拿嫌疑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