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白平陽已經(jīng)出城了?”廖溫瑜問。
“是,已經(jīng)離開了,大人,是否讓屬下……”
“不用。白平陽逍遙不了多久的?!绷螠罔つ樕显镜臏貪櫼呀?jīng)消失不見。
“大人的意思是……”下屬看著廖溫瑜。
“他行事如此狂妄,為一己之私不惜屠了流火傭兵團,上面的人如何容得下他?”廖溫瑜冷笑。
“可是……流火的事,并不一定就是白平陽干的,更何況,我們也沒有證據(jù)?!毕聦侏q豫起來。
“是不是他做的,都無所謂。關鍵是,上面說是他做的,那就是他做的?!?
廖溫瑜緩緩喝了口茶,在屬下疑惑不解的目光下,幽幽開口,“如今傭兵團勢大,上面原本就決定削弱他們的力量,正好有人送上門來了,不拿他開刀拿誰開?”
下屬神情一凜。
如此輕描淡寫便決定了一方豪杰的生死,這樣……真的好嗎?
“辛苦你了,不過,什么話能說什么不能說,你該清楚,明白么?”廖溫瑜拍了拍下屬的肩膀。
他背脊一涼,頭垂得愈發(fā)低了,“是,屬下清楚?!?
“很好,下去吧?!?
那人待出來后,廖溫瑜才深深吁了口氣。
廖溫瑜望向天邊,看來這五湖之州,會迎來一場風云變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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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薇回到澤城,找到戴燦他們藏身的地點。
這里是一處極為偏僻的地方,輕易不會被人察覺。是他們提前說好的匯合之處。
敲響房門,說了暗號,凌雪薇被放了進去。
“凌公子,您終于來了!”
戴燦迎了出來,見凌雪薇無事遂松了口氣。
“快請進,隊長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他傷勢可好?”凌雪薇問道。
“只是一些外傷,休養(yǎng)幾日便好?!贝鳡N笑著說道。
雄蒼被平安地救了出來,戴燦整個人都輕松了。
凌雪薇踏入房中,看到床上躺著的雄蒼,屋內還有范逸。
凌雪薇見到雄蒼之后,沖著雄蒼輕輕頷首。
這時,一道人影忽然沖來,直直沖入凌雪薇懷中。
凌雪薇不用看都知道這是雄二,她一把接住了雄二。
雄二在凌雪薇的懷里抬起了頭,對她綻放出一個燦爛笑容。
凌雪薇心莫名一軟,隨即揉了揉雄二的腦袋,雄二馬上回以她一個更燦爛的微笑。
“小二,別耽誤你大哥跟凌公子說話,走,我?guī)闳ネ饷嫱?。”戴燦開口,雄二猶豫了下,很顯然舍不得,卻沒有任性,聽話地跟著戴燦走了出去。
“凌公子……”雄蒼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你躺著吧,不必多禮。”凌雪薇沖著雄蒼擺了擺手,然后在一旁坐了下來問道,“人都安排妥當了?”
“是,我回來時,戴燦和范逸都已安排妥當,地點很隱秘,外人不會察覺。”雄蒼說道,“等過段時日,風聲過了,他們便會出城?!?
“嗯,你安排就好。對了,他就交給你了。”凌雪薇點了點頭,接著她一揮手,房間出現(xiàn)一人,正是已經(jīng)失蹤了的潘廣。
潘廣安靜地躺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完全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雄蒼見識了太多凌雪薇的手段,看到了昏過去的潘廣,他倒是一點都不驚訝。
雄蒼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潘廣,朝凌雪薇深深一禮,“多謝公子?!?
凌公子,公子。
一字之差,卻已經(jīng)清楚表明雄蒼的想法。
凌雪薇眉梢微挑,隨即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許久,未見聲音,雄蒼有些惴惴不安,悄悄抬頭,看見凌雪薇幽幽坐在桌前,望著外面,不知在想什么。
“公子……”雄蒼聲音透著疑惑。
凌雪薇淡淡的說道,“想來如今的廖溫瑜應該也已得到消息,流火雖只是二等傭兵團,但在五湖之州也算數(shù)得上名號,如今一朝被滅,廖溫瑜定會嚴查。你覺得,他第一個會懷疑的是誰?”
“白平陽。”
雄蒼沒有猶豫。
“哦?”凌雪薇笑了,接著問道,“為何?”
“白平陽近日動作太大,已經(jīng)引起上面的人注意?!毙凵n分析道,“再者,他與潘廣謀劃玄金礦脈是真,廖溫瑜心知肚明,定會覺得他野心太大,不好控制。尤其是在他新上任澤城城主的位置,流火又屬于他的勢力管轄范圍內,他定會急于找出兇手,所以,白平陽注定會成為替罪羊。”
無論他是否無辜。
這就是權力,五湖之州的上位者絕不會容許威嚴被挑釁,更何況,白平陽此人也確實張揚太過,這如何不讓他們忌憚?
凌雪薇訝異,倒沒想到眼前的人對局勢分析如此明白,看來她對雄蒼的認知還是太淺了。
“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凌雪薇直直地看著雄蒼。
來了!
雄蒼眼睛一亮,只覺得終于來了!
“雄蒼愿追隨公子!”
雄蒼的話語鏗鏘有力,毫不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