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精致的糕點還有宵夜,品種五花八門,應(yīng)有盡有。
這么多足夠四五個人的量了,凌雪薇有些無奈。
“怎么不動?是不喜歡嗎?”司允良急了,“那……你告訴我你喜歡什么,我再去準(zhǔn)備?”
“不用了……這些就夠了?!?
對上司允良期待的視線,凌雪薇實在不忍拒絕。默默拿起筷子,緩緩吃了起來。
司允良見狀,激動得臉都紅了。
“你嘗嘗這個。”
“還有這個,這個也不錯……”
……
凌雪薇沒有說話,卻將他夾過來的糕點都吃了。
司允良看著面前一臉乖巧的人,眼睛不由紅了。
多少年了,自從十九年前那場劫難后,他根本不敢想會有這么一天。心愛的妻女一朝失蹤,他煎熬了十幾年,如今忽然失而復(fù)得,他從未像今日這般感謝上蒼。
原本幾乎要絕望了,可老天再次將女兒送回到他身邊。心中涌起無限的感動和喜悅,還有難以喻的愧疚和復(fù)雜。
這么多年她一直孤身在外,可會恨他?可有埋怨自己的父親為何要拋下她?若他現(xiàn)在認(rèn)下她,她……會高興嗎?
“玥兒,這是十九年前華兒有孕時,為腹中的孩兒取的小名?!?
凌雪薇一頓,抬頭。
司允良卻仿佛陷入回憶,“玥,意為獨一無二的珍寶,這是當(dāng)時她的寄望與期許?!?
他從懷中拿出一枚玉佩,瑩白剔透,光潔如月。在玉佩中央,刻著一個‘玥’字。
“當(dāng)年我尋遍天下,找到了一方碧月玉,便打造兩枚玉佩。一枚給晁兒,一枚留給了還未出生的女兒。只是玉佩未成,那場動亂便將我們分開?!?
凌雪薇望著那玉佩,沉默不語。
“我?guī)е藘?,逃離追殺。一連數(shù)日,流落荒野。直到一個月后,才終于返回本家。可是卻得到玥兒失蹤的消息……”
司允良語氣平靜,但臉上卻流露出痛苦。
凌雪薇可以想象,在他重返本家時得到這樣的噩耗,會有什么反應(yīng)。
“我不顧家族反對,一意孤行去尋他們,幾個月后,卻只帶回了華兒的尸骨……”司允良仿佛已經(jīng)陷入回憶中,“玥兒不知所蹤,我無法想象,在那樣的冰雪深林當(dāng)中,一個剛出生的嬰孩該如何生存。我?guī)缀跻呀?jīng)絕望……”
“既然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久,司家主還是放下吧。畢竟您身邊,還有真正擔(dān)心您的人……”凌雪薇垂眸。
“玥兒,你是在怪我,對么……”司允良忽然激動起來,表情似忐忑又似哀傷,“是,你該怪我的,都是我……”
“我不是你的玥兒?!?
凌雪薇淡漠打斷他的話,“我是凌雪薇?!?
一句話,讓司允良剎那臉色刷白!
仿佛有什么氣力瞬間從體內(nèi)流失,蒼白無力。
凌雪薇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可仍然硬著心腸道,“十九年前,你們遺失了她,無論是何理由,這都是你們無可推卸的責(zé)任。她孤身在外,流落異地,她幼年時經(jīng)歷過什么,遭遇過什么,這些你都一無所知。雖然她體內(nèi)留著你的血脈,可你卻并未盡過一絲當(dāng)父親的責(zé)任。如今你也看到了,她很好,既如此,又何必要打破這平靜?”
司允良嘴嗡動,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是啊,無論是何理由,當(dāng)初都是他的無能才導(dǎo)致了這一切。
玥兒當(dāng)年還那么小,她該吃了多少苦才走到現(xiàn)在?打探消息的人說,那撿到玥兒的人家對她并不好,他的玥兒,他的女兒……這么多年,該受了多少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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