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芙這被戳到了痛處,而男女在此種場合下,揭短其實并非明智之舉,便是她自己不滿康陽,那也絕非一個外人能評價的:“這與你何干?”
宗肆卻繼續(xù)點破道:“你心里比誰都清楚你外祖母的為人,只是你覺得,你外祖母是你阿母母親,就無條件信任她。殊不知并非所有母女關系,都如同你與寧夫人那般,為利殺女的也不在少數。寧芙,你若是不改,在這點上,以后還有的吃虧?!?
這話夠直接,夠過分,也夠傷人心。
不過在宗肆這個外人的角度來看,康陽確實如此,而身為外人,自然不在意以最大的惡意來評價一個人,越是如此,越能揣測人心的惡,也能吃越少的虧。
其實她哪能想不明白?昨夜就想明白了。眼下她需要的也并非是挑明現實,好好安慰她,遠比什么都好。
“你走?!彼瓜卵垌?,藏住了眼底的淚,不愿再聽他這叫人越發(fā)難受的話。
“世子,馬車已安頓好,該走了。”下人此時在外催促道,入京的峽口關,頗為兇險,若是恰好夜間到那處,趕路可就不方便了,是以必須得趁早。
宗肆深深看了寧芙一眼,她眼中依舊充滿疲態(tài),今日晨間又鬧了一回,她定然是累的,道:“我走了,好好休息?!?
月娘和屈陽早已等有多時,自那日宗肆從雍州來此處后,兩人便發(fā)現了自己被盯著,心知宗肆和康陽,定然生了事端。
今日一見康陽,神采奕奕,眼中之精明半分不減,衣裙之富貴半分不消,哪有半分被囚禁的模樣,精氣神全然是一副大勝對手的模樣。
屈陽心中便生出了幾分不安來,康陽如此詭計多端,也不知曉能干出什么事。這會兒見宗肆好好的,才放下心來。
“世子?!痹履镆灰娮谒?,原本的警惕模樣,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快步下了馬車,連女子恪守的禮儀也顧不上了,朝他小跑過去,滿臉擔憂道。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