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從容,實則卻是迫切地想求證,他是唯一,分明是心中受不了寧芙有過別人。這般拈酸吃醋的模樣,竟是出自眼前的男子。
陸行之回憶了片刻,其實上一世,他同樣有過拈酸吃醋的,便是因為孟澤想強娶寧芙為側(cè)室。
“世子以為真相重要?”陸行之回神,不矜不伐地平靜說道,“重要的是阿芙的想法,世子心中便是再不甘心,只要她對世子無意,真相便無意義?!?
宗肆微微一頓,心中隱隱作痛。
“我并無打擾她的意圖,不過是想知曉,上一世我與她如何。”他淡淡道。
“知道的越多,便越放不下?!标懶兄?,“世子無法辜負宣王府,該給王府延續(xù)香火,早晚該成親的,何必再去糾結(jié)前塵之事,眼下世子另娶,倒還算不會痛苦?!?
宗肆竟無法反駁。
為了王府,他自然無法不娶妻。
可眼下想到娶妻二字,生出的只有索然無味,而在宗肆看來,自己已有“為人夫君”的感受了,再娶妻,如何也不像是原配。
待回到宴席上時,宗肆是皇室外戚,也算是孟澈親戚,為孟澈這個新郎官,擋了不少酒。
”多謝?!泵铣旱?。
衛(wèi)霄卻看出了這酒,分明是宗肆自己想喝,可并非是為了替孟澈擋酒,一時心中暗想,孟澈還感激他,他惦記的就是你媳婦。
待走遠了,衛(wèi)霄才意味深長道:“人總是得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就像他,如今得知了寧真遠即將高升,心中何嘗沒有遺憾,早知他有今日,早年自己倒還不如娶了寧芙,而不似寧苒,仗著自己寧國公女兒的身份,永遠不肯主動低頭。
哄一次兩次,倒也算了,事事都要他低頭,衛(wèi)霄心中自然是不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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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芙在宴席還未結(jié)束時,就被宗凝與章和,拉去見新娘子了。
謝家近親在,寧芙也只是在遠處,遠遠看了一眼,頭蓋未揭,謝茹宜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著,只雙手抓著袖子,顯然是有幾分緊張,亦有幾分傷感。
方才在慶國公府中,謝夫人已哭成了淚人,女子出嫁,最舍不得的,便是母親了,幼年時女兒是一手帶大的,日日相伴,女子嫁人后,卻變成了一年也難得見上一回。
府上高興府上的女君高嫁,只有母親生怕女兒在高門受欺負。
這喜慶的婚宴,讓寧芙想到了自己出嫁時,一時只心疼那時的阿母,她不似章和、宗凝這般有興致,便未再看,自己率先走出了喜房。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