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之也不記得,在得知寧芙去世的消息后,他是如何回府的。
那一路的記憶,都很模糊,他也極恍惚,只記得那一路,他從馬上墜下來兩次,原本已快要愈合的傷口,迸裂開了。
可他已感覺不到疼。
他只想回京,快些回京。
如若不是自己暈厥了過去,他恐怕已察覺不了自己受了傷。
醒來時,屈陽苦口婆心道:“世子,你在北地已受了這么重的傷,千萬要保重身體,世子妃若是在,想必也不愿看見世子這般情況。”
屈陽的一聲世子妃,卻讓他心口疼得厲害。
如同有人在挖他的心,要毀了他,逼瘋他,要他生不如死。
他說:“我要回去?!?
“世子眼下奔波不得?!?
“有何奔波不得,不過也就是一死。”他不甚在意地說。
不過就是一死。
他先是驚訝自己居然能這般自暴自棄,隨后釋懷地笑了笑,似乎寧芙一死,他亦沒什么可留戀的。
權(quán)力?名望?
似乎也沒有那般有意思了,居然會變得沒意思了。
原來這一切,都比不上那個嫌他重、覺得他無趣,將他從寢居趕走的阿芙。
......
待他趕回京中,她已經(jīng)身裹白布,安靜的躺在棺槨之中,像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