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老太太思索了片刻,對兒子、兒媳婦道:“我看,這件事得跟少瑾說說,這孩子心細。如果不是她的話提醒了我們,我們還不知道事態(tài)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
程沔忙起身道:“那我就先回書房了。”
他是一家之主,母親找周少瑾說話,他在這里意義就不同了。
關(guān)老太太點頭。
沔大太太送了丈夫出門,立刻吩咐小丫鬟去叫了周氏姐妹過來。
關(guān)老太太則閉目養(yǎng)神,一顆一顆地捻著手里十八子的沉香木佛珠,直到周少瑾和姐姐過來,關(guān)老太太才睜開眼睛,示意沔大太太去關(guān)了門,直道:“少瑾,我讓家里的管事去查了長房公中的收益,聽賬房的一位管事說,九如巷公中的收益每年有兩千兩銀子,祭田僅有五百兩。其他的收益都來自于天界寺門外大市街的一家漆貨行,這間漆貨行是當(dāng)年長房、二房和三房分家的時候分得的。四爺掌管庶務(wù)之后,長房成了裕泰票號的大股東,又開始涉足鹽引、海運,日子這才一天天的好起來。”
周少瑾面露困惑。
關(guān)老太太現(xiàn)在很看重周少瑾的話,道:“這里沒有外人,你有什么話直管說來?!?
周少瑾這才道:“那您知道裕泰票號每年分紅是多少嗎?”
“你大舅舅去查了?!标P(guān)老太太道,“我們房頭是每年五千兩,長房每年一萬兩?!?
“這不可能!”周少瑾想到寒碧山房的那些陳設(shè),“郭家那個時候也遭了劫。郭老夫人出閣的時候。郭家不可能給郭老夫人置辦大筆的嫁妝,池舅舅也不可能動用袁夫人的陪嫁。就算長房每年的收益是一萬二千兩銀子好了,可您看長房的吃穿用度,怎么也不像是這幾年就富足起來的……不說別的。就說郭老夫人賞我的那幾件首飾。件件都是精品。普通人家已經(jīng)可以做為傳家寶了。就是有錢也不可能隨時就買得到,顯然是早年間留存下來的或是置辦的?!?
沔大太太不禁連連點頭,看周少瑾的目光又多了幾分贊賞。道:“你大舅舅也和你一樣,懷疑長房另有一份收益。只是這份收益怎么也查不出來。若說是長房的老太爺入仕之后置辦的東西,那長房的老太爺?shù)秘澞嗌巽y子才能置辦得齊這份家業(yè)?可長房的老太爺卻是出了名的清廉,這是所有和長房老太爺同過事的官吏公認的。一個人若是要貪墨,總得有出處吧?瞞得過一個人,不可能瞞得過所有的人吧?
“所以你大舅舅又去查了二房和三房的產(chǎn)業(yè)。
“二房除了分家時分得田莊和鋪子,這些年來居然都沒有置辦其他的產(chǎn)業(yè),卻是京城最大的銀樓永福勝的大客戶,永福勝每年都會派了大掌柜過來給老祖宗請安。二房就是個管事有事去京城,永福勝都會派了掌柜級別的人作陪。
“三房卻恰恰相反,不僅把分家時的那間藥鋪經(jīng)營成了有十三家分店的大藥鋪,名下還有酒樓、當(dāng)鋪、榨油坊、點心鋪子……雜得很,幾乎所有賺錢的產(chǎn)業(yè)都涉及了。
“你大舅舅的意思,如果真的有這筆收益,那這筆收益肯定是長房和二房共享了,沒有三房的份。而且這份收益十之八、九掌握在管理庶務(wù)的池四爺手里。
“現(xiàn)在二房式微,長房卻如鮮花著錦,有儀和嘉善都到了要用銀子砸的時候,二房多半是怕到時候長房獨吞這筆收益,所以才會和長房有了矛盾。
“因這筆收益無處可查,我們也不知道是不是長房做了些什么才會引起二房的誤會還是二房杞人憂天胡亂猜測……”
沔大太太的嘴一張一翕的,周少瑾和周初瑾卻早已是目瞪口呆,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特別是周少瑾,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程家到底還有什么秘密?
程家被抄家與這些秘密有沒有關(guān)系?
九如巷五家同聲同氣,長房和二房為什么要瞞著其他三房?
周少瑾突然間心生不滿。
享福的時候長房和二房就只有自己,患難的時候四房就跟著他們一起遭殃,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這一次,她一定要把四房摘出來才行。
不然到時候大家都要跟著倒霉!
而且只挽救四房要比挽救整個九如巷要容易很多。
她道:“外祖母,既然如此,我們不妨搬出去吧?九如巷太復(fù)雜了,我怕我們四房會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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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們,今天的加更。
ps:今天是上上班,單位的同事問我熬了臘八粥沒有,我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已經(jīng)過了臘八節(jié)……寫文的日子像山頂洞人,節(jié)日都和書里的人物一起過……o(n_n)o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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