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過日子,真的是度日如年。
他道:“要不您讓人來勸勸吳氏?吳大人那邊,也要派個人去說說才好。若是萬一……也免得結了仇。”
程汶不住地點頭,道:“你說得對,我這些日子都被他氣糊涂了!”
吳岫還要靠著程家往上走呢,肯定不愿意讓女兒大歸。吳氏沒有了娘家的支持,還不是他說什么是什么——這吳氏進門這么多年都沒能給程家生下一兒半女的,還不尋醫(yī)問藥,這次怎么也要壓著吳氏想辦法給諾哥兒生個兒子才行。
聽說公公請了程許過來勸說程諾的吳寶璋接過丫鬟手中的托盤正準備進去敬茶,聞不由面如鍋黑。她把托盤住丫鬟懷里一塞,怒氣沖沖地轉身進了自己住的廂房。
她公公向來不靠譜,自己都在外面養(yǎng)外室,那康六娘又許了她公公每年八百兩銀子的養(yǎng)老錢……他公公這些年可是缺銀子缺得厲害!
怎么辦?
她爹是不會管她的。程家的信只要一到,她豈不是任由程家捏圓捏扁?
吳寶璋咬了咬牙,低聲吩咐貼身的丫鬟:“你去找輅大爺,就說我要見他。他若是避著我。我就直接去找陳娘子,反正現在程家有意休我,我也沒什么好怕的了!”
丫鬟也正為自己的以后擔心著,聽了立刻應是,去了阜成門。
程輅聽了倒沒有推脫,立刻約了明天大相國寺見面。
吳寶璋松了口氣,覺得關鍵的時候還是程輅靠譜些。
她一早就去了大相國寺。
兩人在寺后山見了面。
程輅神色溫和,道:“你怎么把日子過成了這樣?”
一句話,就讓吳寶璋淚如雨下。
程輅想了想,還是掏了塊帕子遞給吳寶璋。
吳寶璋接過帕子擦了擦眼角。心中大定。對程輅道:“程諾那個軟蛋,若不是有了依仗,肯定不敢如此待我。你現在是陳大人的女婿了,我知道京城上上下下沒有誰不給陳大人幾分薄面的。官衙那邊就更不用說了。你能不能想辦法幫我雇幾個閑幫?!彼嫔b獰地道?!白屗麄儼涯莻€康六娘給我弄死了……”
程輅一愣,隨后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俯后仰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吳寶璋不解。
程輅笑著打顫著指著她:“你以為你是誰???讓我?guī)湍銡⑷?,你配嗎?”他說著,笑聲漸止,眼底露出譏諷之色來,“不過是山溝溝里爬出來的泥腿子,身上那煙熏火燎的氣味都沒有洗干凈呢,就想指使起我來。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是個什么東西……”
吳寶璋懵了。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在程輅的心里,她是這個樣子的……
“你,你……”吳寶璋滿臉震驚地望著程輅,指尖直哆嗦,“你為什么要那樣待我?”
“哪樣待你?”程輅譏刺道,“順著你的話說些讓你高興的話?還是為了問你少瑾的事所以在門口的挑貨郎手里買幾方帕子,幾朵絹花送給你……你以為這是什么?”
吳寶璋張大了嘴巴。
程輅卻道:“你算個什么東西?還想和少瑾比!你哪一點比得過她?她待我再不好,可從來不曾欺負過我,待我好的時候是真好……你不過是沒事的時候用來消遣的玩意兒……你不也是這想的嗎?不然怎么一面和程諾訂了親,一面還和我眉來眼去的。你有什么資格來問我……”
周少瑾是個小賤,人,可就算這樣,吳寶璋更卑賤無恥,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程輅,你這混蛋?!眳菍氳澳X子嗡嗡直響,張牙舞爪地朝程輅撲了過去。
竟然敢說自己連給周少瑾提鞋都不配!
程輅是男子,仗著自己人高力氣大,不僅輕輕松松地就避開了吳寶璋的攻擊,而且反手用力,把吳寶璋的肩膀扭在了她的身后,把她向前推搡了幾步,俯身在她耳邊冷笑道:“你以為我是程諾嗎?你要再給對我動手動腳的,我不介意送你一程,把你借錢的事告訴程諾,讓程諾可以理直氣壯地把你給休了……”
吳寶璋尖叫起來:“那你來干什么?”
“來看你到底發(fā)什么瘋??!”程輅笑著,語氣溫和如春風,卻讓吳寶璋不寒而栗,拼命地掙扎起來,然后眼角的余光卻發(fā)現自己正站在一處陡坡前,程輅只有把她往前一推,她就會掉到下面的山勾里去。
“你要干什么?”吳寶璋失控地厲聲尖叫,“殺了我,你一樣要償命的。你現在好不容易是陳大人的女婿了,馬上就能恢復功名,一洗前辱了,殺了我,你就什么也沒有了,你可別做傻事啊……”
“哈哈哈……”程輅仰了頭笑,如果是周少瑾,應該會瑟瑟發(fā)抖地抱著自己求饒吧?怎么會像吳寶璋這樣,死到臨頭了還和自己討價還價。
可惜了,他還要留著吳寶璋去惡心程家的人呢,不能讓她就這樣死了。
“你放心,我不會要你的命的!”程輅把吳寶璋拉了回來,淡淡地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你以后別再來找了,我看著你就像看見屎殼郎似的,惡心得不得了……”
他說著,把吳寶璋推到了地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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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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