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突然封王,本是帶有折辱性的將他賜給成王府,轉(zhuǎn)眼卻變成正兒八經(jīng)的賜婚。
沒人知道皇帝為什么要這么做。
就連燕歸都不清楚。
小道士此時正給初箏抱怨:“加錢!必須加錢!我現(xiàn)在在宮里什么都得小心!我容易么!”
“宮里人把你當(dāng)座上賓,你要什么有什么,還不滿意?”當(dāng)然初箏十分樂意他的提議。
會加錢的小道士是好道士。
“你去宮里試試?!毙〉朗糠瓊€白眼:“我是要浪跡天涯的人,怎么能在那宮墻中蹉跎。”
初箏在一個大晚上,突然找他。
他正睡得香甜,突然被弄醒,迷迷糊糊中,聽她說要讓自己進宮去享福。
他一個激靈醒過來。
去宮里享什么福?殺頭嗎?
然而她竟然讓自己去忽悠皇帝。
那個暴君,她怎么想出來的??!
但是看在銀票的面子上……
小道士很沒骨氣的屈服了。
初箏冷著臉蹦出兩個字:“騙人?”
“……”
小道士憤憤的將銀票往懷里一揣:“我不跟你說了,回宮了,被人發(fā)現(xiàn)就完了?!?
走到門口,小道士又回頭:“你這些方子哪里來的?我瞧著有點眼熟……”
“一個老頭賣給我的?!?
“……你千萬不要告訴我,是個瞎眼老頭?”
初箏點了點頭。
“……”
小道士神情古怪的磨了磨牙:“我就說怎么那么眼熟,你在哪兒看見他的?”
初箏哪兒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就說讓小道士從岐山跳下去,然后沿著西邊一直走。
小道士:“……”
“你認識他?”
“認識?!毙〉朗恳а狼旋X:“我這身本事,可都是拜他老人家所賜,當(dāng)然認識。”
“你師父?”
“狗屁!”小道士突然爆粗:“他殺了我的媳婦兒!我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老頭好厲害?。?
小道士氣勢洶洶的離開。
直到很久以后,初箏才知道小道士的媳婦兒是株花,小道士打小就種著,當(dāng)成媳婦兒一樣養(yǎng)著,結(jié)果一不注意,就被老頭拿去入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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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府選址用了以前的府邸,不需要大修,只需要稍作修整,掛上晉王府的牌子就好。
婚禮前夕雙方見面不吉利,燕歸謹(jǐn)記著這一點,當(dāng)真沒有去找初箏。
婚禮則由禮部主持,一切都以——最耗錢的辦。
反正錢是成王府出的,他們還能撈上一把,禮部的人自然樂意。
婚禮當(dāng)天,燕歸穿上喜服,站在銅鏡前,白皙的臉繃得略緊。
紅色的喜服將少年襯得更如神邸。
周身縈繞的不再是那靜謐得近似壓抑的氣息,而是十分舒服的喜氣。
他眉梢眼角舒展,淺棕色的漂亮瞳孔里,漾著淺金色的碎光。
“王爺,別緊張。”
“沒有?!鄙倌昝蛄讼麓浇牵骸澳阍賻臀铱匆幌??!?
“沒問題王爺。”小貴子笑著道:“您都讓我看十幾遍了。”
少年撥弄下胸前的紅綢,微微吸口氣:“走吧?!?
“好嘞?!?
剛踏出晉王府,少年就微微愣住。
鋪有紅毯的街道兩側(cè),海棠花競相爭放,灼灼如晚霞,火紅一片。
微風(fēng)拂過,海棠花瓣飄落,整個街道交織出夢幻般的畫面。
“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