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正是看不懂這位。”沈四明道:“有時(shí)候覺得她比你還可怕。”
沈四明偶爾看見初箏,總有種她比那些變態(tài)殺人犯更恐怖、更瘋狂的感覺。
然而再看,還是那清清冷冷,矜貴清雅的小姑娘。
“是么。”
遇忍不住笑。
那樣才好,他們才是一類人。
-
入夜。
公寓里只有夜燈亮著。
房間的窗簾拉了一半,月關(guān)落進(jìn)來,整個(gè)房間都染上朦朧的微光。
地面有一道纖長的影子移動。
那影子悄無聲息,猶如鬼魅。
影子立在床邊。
床上的人似有察覺,緩緩睜開眼。
寒光一閃而過。
初箏渾身汗毛豎起,蹭的一下坐起來。
“遇!”
遇拿著解剖刀,站在床邊,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
那雙眸子格外的亮,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滲人得很。
“寶寶?”他疑惑的出聲。
“你干什么?”嚇?biāo)纻€(gè)人,睜開眼就看到這么一副畫面,是我平時(shí)對他不夠好嗎?
大半夜的竟然想殺我!
小沒良心的!
遇低頭看一眼手里的解剖刀。
哐當(dāng)——
刀子掉在地板上。
“你在干什么?”
遇搖頭,抿著唇角不出聲。那模樣竟然有幾分委屈。
初箏氣到爆炸。
是你先拿著刀,試圖對我意圖不軌好嗎?
你委屈什么!
“你剛才想干什么?”初箏冷著臉問。
遇喉結(jié)滾動一下,他身子一矮,趴在床邊:“寶寶,摸頭發(fā)嗎?”
“不?!背豕~拒絕:“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想殺了我?”
“我沒有……”
遇將委屈的神色擺在臉上。
“那你拿著刀干什么?”
遇解釋不了。
初箏打開燈,遇頓時(shí)暴露在光線里,他有些倉皇的低下頭,手指緊緊的抓著初箏的手。
初箏盯著他好一會兒。
“滾上來。”
遇手腳并用,小心翼翼的爬上床,乖乖的在旁邊躺好。
初箏撐著身子瞧他:“剛才是不是想殺我?”
“我……我做噩夢了?!?
“說來聽聽?!辈皇秦瑝艨次野涯愦虺韶瑝?。
“我夢見你要離開我,還說不喜歡我?!庇鲎ブ渥樱骸拔液ε隆殞?,你會離開我嗎?”
初箏心臟莫名的揪了下,有些難受。
“不會?!?
“永遠(yuǎn)都不會嗎?”
“嗯?!?
男人伸出手,抱住她,將臉埋在她頸窩里,低低的道:“寶寶答應(yīng)我了,就不能反悔,不然我會用別的辦法,讓寶寶永遠(yuǎn)留在我身邊?!?
初箏摸他腦袋一下,沒有出聲。
五分鐘后,初箏翻身躺下:“明天把你的刀都給我拿走,再讓我看見,小心你的腿。”
“……哦。”遇頓了下:“寶寶說我哪條腿?”
遇表情微微變了下,隱隱的抽口氣。
房間的燈忽的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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