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去?!?
男人立即撐著浴桶進(jìn)去,整個人沒入水中,只露眼睛以上的位置。
含著霧氣的眸子,被熱水的煙霧裊繞,眼眶邊緣泛起緋色。
初箏把他往上帶帶:“想憋死自己?”
“躲起來?!蹦腥四涿畹谋某鰩讉€字:“找不到我?!?
初箏:“……”
初箏安撫他:“不用躲,沒人會欺負(fù)你?!?
男人有些遲疑,但最后選擇相信初箏。
他很拘謹(jǐn)?shù)淖谠⊥袄?,初箏給他擦身體,他就乖乖的配合,嘴里念叨著:“洗干凈,不挨打,洗干凈,不挨打?!?
初箏給他洗頭和臉。
臉上臟兮兮的污漬消失,露出男人漂亮的眉眼。
男人的漂亮有些介于男人和女人之間,模糊了性別的漂亮。
但是那雙清澈不含雜質(zhì)的眸子,讓這張臉又多了幾分孩子氣。
初箏給他擦臉,他就看著初箏,目不轉(zhuǎn)睛,宛如看一件稀世珍寶,認(rèn)真得讓人有些心疼。
初箏避開他的視線:“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男人搖頭。
“你叫秋涯?!背豕~道:“記住了?!?
男人乖巧的點(diǎn)頭:“秋涯,我叫秋涯。我有名字了?!?
他突然朝初箏笑。
那笑容像晨間初升的朝陽,有些晃眼。
初箏:“……”
以后我得帶個巨嬰。
好慌啊。
初箏把人洗干凈,撈出來放在床上,讓梁漢弄了藥來,先給他上藥。
秋涯疼也不吭聲,只是抓著壓著的被子。
初箏覺得花時間安慰他,延長疼痛的時間,不如快速給他上完藥。
所以她壓根就沒安慰他一句。
上完藥,一件一件的給他穿衣服。
她目光平靜,就像面前的人,真的是個孩子,而不是一個成年男人的身軀。
秋涯腦袋歪來歪去,好奇的看著初箏給他系衣服帶子。
“咕咕……”
秋涯肚子突然叫起來。
他猛地伸手按住,無措的抬眸看她。
初箏給他套上外衣:“餓了?”
秋涯咬著唇。
“餓不餓?”初箏瞧他有點(diǎn)奇怪,又問一遍。
秋涯還是不吭聲。
“怎么不說話?”
“……不……不能說……會挨罵?!鼻镅娜跞醯牡馈?
初箏摸摸他腦袋,頭發(fā)軟乎乎的,初箏便理直氣壯的多摸兩把:“以后在我這里,想要什么,都可以說,不用怕?!?
秋涯遲疑,吞吞吐吐:“什么……都可以?”
“嗯?!弊詈檬且ㄥX的。
“我……我餓了。”他小心翼翼的道。
“那我們吃的東西?!背豕~又摸兩下他腦袋:“自己穿鞋?!?
秋涯坐著沒動。
雙手放在身前,緊張的掐著自己手心。
“怎么?”
“我……”他大著膽子說:“我不會。”
“套進(jìn)去就行了,有什么不會?”
秋涯似乎察覺到初箏語氣的變化,瑟縮一下,趕緊彎腰穿鞋。
初箏發(fā)現(xiàn)秋涯是真的不會。
她深呼吸,過去蹲下身子,接過他手里的鞋,握著他腳踝,給他穿鞋。
初箏給他穿好,起身,認(rèn)真的道:“你要學(xué),明白嗎?”
秋涯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只是慌亂的點(diǎn)頭。
“出來吧?!?
秋涯一把揪住初箏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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