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時候是臉紅耳赤羞愧難當(dāng),又唯恐真被人發(fā)現(xiàn)了又得橫遭一頓訓(xùn)斥,于是爬起來就要朝外面走,可是剛走沒幾步回頭一看,自己割破的那個洞還在那里漏著風(fēng)呢!
他想著萬一這個被人發(fā)現(xiàn)了,這事情恐怕就鬧大了,這就是好色之徒偷窺人家將軍夫人睡覺,那怎么了得呢?于是他又慌忙回來,將那被自己割破了一塊的營帳攏在一起,至少先不讓它漏風(fēng)呀。
他正干著這個,就聽到附近腳步聲陣陣,猛地抬頭一看,卻原來是一群巡邏將士將這一塊包圍,已經(jīng)開始搜查了。
阿芒臉上的羞紅褪去,慘白襲來,他其實原本也不怕什么的,可是被人抓住偷窺小梅子,這個臉?biāo)麃G不起!再者昨夜父親的一番教訓(xùn),他心里也有數(shù)的,知道如今誠王府正在風(fēng)口浪尖上,那些跟著蕭荊山和當(dāng)今皇上賣命打江山的人,難說正在等著他們出什么岔子呢。
阿芒正猶豫著該如何是好,卻見到有人正往自己這個方向走來,此時他已是無路可躲,情急之下,他忽然下了狠心,干脆拿出刀子來將那賬布割開,自己刺溜一下鉆了進(jìn)去。
梅子手里握著一本醫(yī)書,正蹙著眉頭聽外面的動靜呢,卻在這忽然之間,有一個人猛地從旁邊鉆出來,倒是把她嚇得著實不輕。
阿芒見她要叫,趕緊上去,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同時低聲道:“是我,別怕!”
梅子睜著驚恐的大眼看著來人,果然見這個捂住自己嘴巴的人正是臉孔稚嫩眼中驚慌的阿芒。
她連忙搖頭又點頭,搖頭是說你這是干嘛,點頭是說我不叫了。
阿芒見她認(rèn)出自己,連忙放開她,又退回去隨手找了根繩子將已經(jīng)被隔開的營帳綁好。他手上發(fā)顫,手忙腳亂地綁,可是繩子不聽話,營帳布也不聽話,他綁不好。
梅子此時已經(jīng)鎮(zhèn)定下來,趕緊過去,從自己針線包里拿了針線,從他手中接過營帳布,利索地縫了起來,邊縫邊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會在這里?”
阿芒看著梅子白嫩紅潤的臉龐,卻不由得想起適才看到的那片春光,臉上頓時又紅了,囁喏著小聲說:“我今日跟著父王過來見蕭大將軍,正好路過這邊?!?
梅子此時已經(jīng)麻利的將那條長長的裂縫給縫了起來,正用牙咬斷繩子利索地打個結(jié),此時聽到阿芒這么說,不解地問:“你路過就路過,卻怎么這么驚慌地逃到我這里來了?”
阿芒被梅子這么一問,連脖子都紅了,結(jié)巴了一番,終于說:“我怎么知道,就是被人誤會我是壞人了吧?!?
梅子看看被自己縫好的營帳洞,又想起之前聽到的那個聲音,疑惑地看了看阿芒,蹙眉問:“你該不會是在這里干了什么壞事吧?”
阿芒原本就心虛臉紅,此時被梅子這么一問,頓時連看都不敢看梅子一眼,只在那里低著頭,囁喏地說:“沒……沒有……”
梅子直接把他這個“沒有”當(dāng)做了“有”,打量著他,懷疑地質(zhì)問:“你剛才在這里干什么了?”
說完這個,她猛然意識到了什么,看看已經(jīng)被自己縫補(bǔ)得幾乎沒什么破綻的洞,冷著聲音問:“你剛才在這里都看到了什么?”
這話都問到這個份上,阿芒是連說個“沒有”的膽子都沒有了,他可憐巴巴地瞅了眼梅子,小聲辯解:“其實,其實我什么都沒看到?!闭娴氖裁炊紱]看到啊,又是被子又是頭發(fā)的,哪里能看得真切呢,只不過她就那么隨便躺著的樣子,已經(jīng)讓求而不得的阿芒心跳加快了。
梅子這下子是明白過來了,臉?biāo)查g通紅,猛地站起來,惱道:“你這人怎么這樣?竟然干出這種事來!”
她想著自己剛才的情景,更加羞惱了。自己剛才可是露著大半個肩膀呢,難道這些全被他看進(jìn)去了?
梅子一想到這個,眼里頓時濕了,心里又委屈又羞惱:“你怎么可以這樣,這樣子讓我怎么有臉去見我家夫君?”
阿芒見她眸里含淚,心也頓時揪了起來,解釋說:“你別怕,我真得沒看到什么的,我發(fā)誓我沒看到什么!我,我發(fā)誓!”說著他趕緊舉起手里:“我要是看到了什么,就讓我一輩子娶不到娘子,一輩子孤苦一人!”
梅子見他這毒誓發(fā)的厲害,自然也是不忍心的,咬了咬唇說:“你也不用如此,你既沒看到,就趕緊走吧,免得他回來了看到又起了什么誤會。”
阿芒為難地看了看四周,小心地說:“可是周圍全是巡邏的人,我要是出去,肯定沒辦法解釋的。如此一來,我們就算有一萬張嘴也解釋不清了,而且這個事情肯定馬上傳到你家那個大將軍耳中,到時候他必然是會誤會了的。”
梅子想想也是,當(dāng)下有些無奈:“那你說如何?”
阿芒自己也沒轍,摸了摸腦袋終于說:“不然的話,我先躲在這里一會兒,等他們搜查完了,你就偷偷地放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