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手腳麻利的給王爺鋪好了地鋪,而后熄了燈,自己躺在柔軟的床上。
屋內(nèi)萬籟俱靜,屋外深秋節(jié)氣,也少有蟲鳴,安靜的空氣中彌漫著床榻上本來的梨花香味。
柳凝歌疲憊的閉上眼睛,這股味道似乎和秦禹寒身上是一樣的,就如同他這個人一般,像是冷冽的梨花,美好又易碎。
她腦子里亂糟糟的想了很多事,穿插著自己和原主人的記憶,凌亂又凄涼,現(xiàn)下她再也抵擋不住倦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秦禹寒躺在地上許久,久到他終于想說話的時候,床上的女子卻已經(jīng)傳來了勻稱的呼吸聲,綿長又安穩(wěn),睡的很香甜。
他慢慢的蹙起眉頭,借著月光打量著面前的女子。
美麗的面容很是出挑,但露出被子的胳膊上,布滿了鞭笞的紅痕,瘦弱的手腕仿佛用力都會折斷……
這個柳凝歌,究竟是丞相那老狐貍養(yǎng)出的一只兔,還是一頭狼?
門外傳來微弱的聲響,秦禹寒目光驟然冷冽,防備的摸到袖劍,隨即門外傳來暗衛(wèi)折影的聲音,“王爺,屬下來遲?!?
秦禹寒打開門,門外跪著的侍衛(wèi)一身黑衣夜行,肩膀還帶著薄霧露珠,可見是一路疾行趕回。
“屬下去南海求醫(yī),未能找到傳聞中的神醫(yī),歸來途中聽聞王爺病重,”折影將頭埋的更低,“好在虛驚一場,王爺吉人自有天相?!?
折影這一路跑死了三匹馬,好在進(jìn)京后聽聞王爺轉(zhuǎn)危為安,沖喜起了效果,這才放下心來。
秦禹寒沒說話,只是瞥了眼倒在一旁的知夏。
折影趕忙道:“屬下只是輕輕打了她一下,不過有些瘦弱了,估計(jì)醒來還需要個把時辰。”
“之前讓你查有關(guān)相府二小姐的事,查的如何?”秦禹寒輕輕咳嗽了兩聲,只是被冷風(fēng)吹了幾下,身子又虛了起來。
“相府二小姐不受寵,且怯懦膽小,自幼收盡了相府中人的冷落苛責(zé),難聽的說連個下人都不如,沒什么過人之處,應(yīng)當(dāng)是丞相的一顆棄子?!闭塾叭鐚?shí)稟告。
“可曾聽聞她會醫(yī)術(shù),或者師從何處?”秦禹寒聞,非但沒有放下心來,反而眉頭蹙的更深。
查不出來不代表沒有,只可能是隱藏的更深,畢竟這女人可不像膽小怯懦的樣子。
“這倒是沒聽說過,不過似乎她生母是個醫(yī)女之后,估摸著她也學(xué)了幾分?”折影說完后,搖了搖頭,“也可能是她在相府里受盡欺凌后,久病成良醫(yī)?”
這倒也不無可能。
秦禹寒在他耳邊,低聲交代了幾句話,揮揮手讓他退下,轉(zhuǎn)而關(guān)上房門回到屋內(nèi)。
剛想入眠,就聽到床上的女人砸吧了砸吧嘴,聲音略帶哽咽道:“我不嫁,我不想嫁!”
與他成親,就這般令她抵觸嗎?
難不成這是丞相的把戲,想用這個女人來試探自己的虛實(shí)?
秦王還未來得及細(xì)想,床上的女人翻了個身,音調(diào)上挑,似乎帶了幾分激動,“燉了它,對,公雞不是嫁的,就是用來吃的嘛!多放枸杞人參!”
“……”
夢里還在吃!
秦禹寒深吸一口氣,這個女人,真是離譜!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