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馬車內(nèi),秦王目光注視著面前的女人,見她眼下映著淡淡的烏青色,忍不住皺起了眉。
“這幾日在相府沒睡好么?”
“在豺狼窩里待著,哪能睡的踏實?”這話其實是胡扯的,她之所以沒睡好,完全是因為認(rèn)床。
王府里的紅木床既寬敞又舒適,哪里是相府能比得了的。
不過這話想想就算了,還是不要在秦禹寒面前說,省的被笑話。
“今后若無必要,少去相府?!?
“這個我恐怕沒法答應(yīng)你。”
那些人一天不解決,她一天沒有安穩(wěn)日子過,與其等著被算計,不如先發(fā)制人。
秦禹寒怎會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如果站在她的角度,自己年幼時被人欺辱成那樣,真的能忍下所有屈辱既往不咎么?
答案明顯是不可能的。
他無聲一嘆,不再多。
“對了,今天的事還沒來得及跟你道聲謝?!?
“無需謝,你對姜氏母女恨之入骨,那張方子不該寫?!?
“如果不寫,姜淑每日在相府里哭鬧不休,時間久了,祖母會覺得是我心腸狹隘,不愿出手救人?!?
這樣一來,她在祖母心里的懂事形象轟然倒塌,這對她很不利。
“其實……”
秦禹寒說到一半突然沉默了,柳凝歌疑惑道,“什么?”
“沒什么?!?
其實他想說,就算沒有老夫人,本王也能護(hù)得住你。
可惜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遠(yuǎn)沒有熟到說這么曖昧的話。
柳凝歌早就習(xí)慣了他的冷淡,并未追問下去。
馬車搖搖晃晃,很快抵達(dá)了王府。
兩人一起回了內(nèi)院,一推開房門,芳香四溢的紅薯味道撲鼻而來。
“你烤紅薯了?!”柳凝歌晚飯沒來得及吃,早就餓的饑腸轆轆,這會兒看到炭盆里熟透的紅薯,口水都快下來了。
“只是閑來無事,隨手丟了幾個進(jìn)去。”
“正好給我當(dāng)夜宵?!绷杈砥鹦渥佣自谔颗枨?,將紅薯取出來掰開,一口咬下去滿口芳香,甜的她眼睛瞇成了月牙。
秦禹寒在旁邊看了會兒,食欲莫名被勾了起來。
這三日,他每晚都會在炭盆里烤幾個紅薯,可總覺著沒胃口,怎么這女人一回來就不一樣了?
“你要不要也吃點?”柳凝歌很客氣的遞了一半過去。
“……”秦禹寒猶豫了幾秒,還是伸出了手。
兩人就這么坐在一起吃著,任由窗外凜冽的寒風(fēng)呼嘯,彼此都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放松與愜意。
填飽肚子,柳凝歌打了個飽嗝,抬頭看向秦禹寒時,突然勾起了唇角。
“王爺,一別三日,有沒有想我?”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