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方才是我一時失?!彼莻€知錯就改的人,既然誤會了人家,理應(yīng)道一句歉。
“無妨?!鼻赜砗苌淼暮庖驗檫@一聲道歉瞬間消散。
“那我們究竟該如何安置流民比較合適?”
既要顧及著皇家顏面,又得防著太子從中作梗,實在是步步維艱。
秦禹寒思慮了片刻,道:“本王在京都內(nèi)有幾處莊子空置著。”
柳凝歌瞬間會意,“你打算把莊子交由流民們打理?”
“未嘗不可?!?
對于那群人來說,現(xiàn)在最緊缺的就是個安身立命之處,那幾個莊子,恰好解決了最大的問題。
“如此甚好,打理莊子這活并不算累,就算是老弱病殘也能做的了?!?
“嗯,滿京都人都知曉莊子是本王的,流民們被安置進(jìn)去,無人敢欺辱,即便太子也不例外。”
秦竹不是蠢貨,絕不可能派人潛入他的地盤行兇殺人。
柳凝歌一拍手,“那就這么定了,此事交給我來辦?!?
“好?!?
第二天一早,柳凝歌帶著折影,趕去了當(dāng)日被擄去關(guān)押的那片林子。
流民們依舊還聚集在這里,只是周圍被沈策派了士兵把守。
那群凄苦百姓知道自己人抓了王妃,整日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人頭落地。
“你們看,又有人來了,坐在馬上的女子似乎就是前些天被擄來的那個。”流民里忽然有人喊了一聲。
眾人齊齊看去。
“沒錯,就是秦王妃,她來這里做什么,要跟咱們算賬了么?”
“一定是的,這回咱們?nèi)纪炅??!?
流民們個個面如死灰,膽子小的女子與幼小的孩童已經(jīng)蜷縮到一起小聲抽泣了起來。
無邊無際的恐懼縈繞在聚集地里,只有秋娘與小寶面色如常。
他們知道,秦王妃是一位心地仁善的女子,絕不可能草芥人命。
踏入聚集地,柳凝歌翻身下馬,視線從衣衫襤褸的眾人身上一一掃過。
“我記得上次來的時候不止這么多人,剩下的去哪兒了?”
一位膽子大些的男子苦澀道:“死了,林子里的夜晚冷得要命,他們原本就病痛纏身,哪里能扛得住。”
柳凝歌沉默了幾秒,“那你們呢,之后有何打算?”
“還能有什么打算,回江南是死,在這里也是死,倒不如求王妃給個痛快?!?
“是啊,王妃要殺要剮我們都認(rèn)了,只求給個痛快?!?
他們在江南時就聽說過,倘若有誰得罪了京都的權(quán)貴,死狀會無比凄慘,這群人有的是泠辱人的法子。
顛沛流離,他們認(rèn)了,死后不能葬于故土,他們也認(rèn)了,只盼著能夠留一具全尸,這樣到了地底下還能與家人們相認(rèn)。
柳凝歌平靜的看著眾人,“我何時說過要殺你們了?”
流民們驚愕的抬起頭,“那您?”
“此處不適合長久待著,我今日來,是給你們尋了一處更好的棲身之所。”
有人發(fā)出了質(zhì)疑聲,“之前我們的人將你擄了來,還險些做出不軌之事,你就一點都不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