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因何而死,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逝去的人無法補償,那就只能將這份虧欠償還到生者身上了。
可這次出門是為了采買藥材,如若答應(yīng),凝歌會不會很生氣?
秦禹寒正不知該如何開口,柳凝歌卻主動接過了話茬,“既然表妹提出來了,那就同行吧?!?
“多謝表嫂,那我先回去準備?!泵蠟t瀟計劃得逞,連忙找了個借口離開,生怕對方會后悔。
她一走,房間里陷入了寂靜。
秦禹寒愧疚的看著柳凝歌,“本王知道你不愿帶瀟瀟前去,只是……”
“王爺不必解釋,我不會做任何讓你為難的事?!?
其實換個角度想想,若是自己處在這男人的位置,也會很難抉擇。
與其為這點小事斤斤計較,倒不如把心放的寬一些,就當孟白蓮不存在就行了。
這番話著實暖心,秦禹寒寡薄的唇緩緩勾起,眼底盛滿了繾綣的柔情:“凝歌,謝謝?!?
“我們倆之間用不著說這么客套的話。”那女人跟狗皮膏藥一樣,甩是不可能甩掉的,除非有一天她做了什么觸碰秦禹寒底線的事,否則永遠都得賴在秦王府。
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沒必要為這種不值得的人心煩。
……
翌日,沈策一大早準備去上朝,卻收到了一封密信,打開看了眼,落款人竟是凝歌,上面寫著讓他去城外一處客棧內(nèi)相見,還說記得來時動作隱蔽些,免得被人察覺。
柳凝歌從不會做這樣的事,除非是遇到了什么難處,或者受欺負了。
想到有這種可能,沈策擔憂不已,立即找了一匹快馬趕去了約好的地點,生怕遲了半刻。
秦王府門前,兩輛馬車正靜靜停在門口。
知夏恭敬的行了一禮,“王妃,馬車已備好了了,知道您受不住顛簸,所以特地鋪了厚厚一層毯子。”
“嗯,知道了?!?
柳凝歌作勢便要坐進那輛馬車里,孟瀟瀟站原地,心里嫉妒的直冒酸水。
明明是一起出行,可這兩輛馬車差別未免太大了些。
旁邊那一輛看起來灰撲撲的,即便是普通人家的小姐都不樂意乘坐。
“表嫂,我這兩日身子有些許不適,吹不得冷風,能否與你和表哥共乘一輛?”
“表妹身子不好怎么也不早說,既如此,那就上來吧?!?
“好?!泵蠟t瀟抬腳便跨進了馬車內(nèi),里面的空間兩人還算寬敞,可三個人坐進來,難免顯得有些擁擠。
柳凝歌:“去城外的路程不算短,咱們?nèi)藬D一路太難受了,不如我去后面那輛馬車吧?!?
“這怎么好意思?!毙“咨徸焐线@么說,表情卻沒有任何愧疚,視線不停的往秦禹寒身上飄去。
算這小賤人有點眼力勁,總算等到可以單獨和表哥相處的機會了。
柳凝歌掀開車簾跳下,孟瀟瀟羞怯的咬著唇,正欲湊到秦禹寒面前訴說情義,男人卻冷著臉,一同跟了下去。
“……”姓孟的險些咬碎一口銀牙。
表哥也不知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湯,竟如此寵愛那賤人!
不過無所謂,反正最豪華的馬車是她坐的,柳凝歌就算是王妃又怎么樣,還不是得老老實實坐在破爛的馬車里!
車夫拽了一下韁繩,兩輛車一起行駛在了街市上,朝著城外而去。
為柳凝歌驅(qū)車的是折影,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馬兒的奔跑速度,明顯比后面那輛車快出了不少,沒多久就將孟小姐那輛遠遠甩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