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熹樓雅間——
秦竹笑著給孟瀟瀟倒了一杯美酒,“孟妹妹,你果真沒有讓我失望,這件事做的很好?!?
“能為殿下排憂解難,是瀟瀟的福分?!?
“經(jīng)過此事,秦王對王妃是否生疏了不少?”
“正是?!泵蠟t瀟一說起這個就笑意吟吟,“表哥和那女人表面上看著并無異常,但我能感覺出已經(jīng)起了嫌隙。”
“很好,看來秦王妃的位置沒多久就要落到孟妹妹的頭上了?!?
孟瀟瀟羞怯的咬著唇,“這都是多虧了殿下。”
“妹妹客氣了。”
這廂兩人喝酒敘話,氣氛和睦,另一側(cè)的汀蘭苑卻顯得很壓抑。
秦禹寒身體內(nèi)余毒未清,本就經(jīng)不起大喜大悲,隱忍了幾日,最后還是病倒了。
柳凝歌寸步不離的守在床榻邊照料,趙嬤嬤站在一旁,不停抹眼淚,“王妃不知道,那孫副將對王爺是有救命之恩的,如今就這樣死了,王爺豈能不難過?!?
“救命之恩?”
“是啊,當(dāng)年王爺剛?cè)ミ吘?,年少熱血,?jīng)不起蠻人激怒,帶著一隊兵馬前去迎戰(zhàn),可王爺尚且年少,歷練不足,險些死于蠻人刀下,要不是孫副將及時趕到搭救,后果不堪設(shè)想?!?
柳凝歌心疼的看著床上昏迷的男人。
這樣一位亦師亦友的兄弟,卻因自己而死,秦禹寒怎能不自責(zé)?
“我在這陪著王爺就行了,趙嬤嬤,你先回去歇息吧?!?
“是?!?
柳凝歌握著秦王寬大的手掌,將臉貼在他胸膛前,默默閉上了眼睛。
“王爺,好好睡一覺吧?!彼岩院?,一切噩夢就該結(jié)束了。
秦禹寒昏迷了整整兩日,嚇壞了王府眾人,皇帝也擔(dān)憂的很,派了貼身太監(jiān)送來許多珍貴補藥。
兩日后,秦王終于睜開了眼,柳凝歌端起一旁的藥湯喂了過去,“王爺,把藥喝了吧?!?
床榻邊女子面容憔悴,眼下兩片烏青,明顯這幾日沒有好好休息過。
秦禹寒滿目憐惜,“讓你擔(dān)心了?!?
“既然知道,就快些好起來,你這樣病怏怏的,我害怕的很。
“原來我的凝歌也知道何為害怕?!?
“我從前是不知道的。”柳凝歌鼻翼一酸,眼眶里籠了一層水霧,“可這兩日,卻深刻體會到了?!?
“嗯?”
“我很喜歡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喜歡千百倍?!?
上一次坦白心意時,柳凝歌對于這份感情的態(tài)度還很隨意,完全是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
可現(xiàn)在,卻拖著哭腔,述出了滿腔柔情。
秦禹寒嘆了一聲,抬起手,輕輕把她眼角溢出的淚珠拭去,“別哭,我會心疼。”
“那你就盡快養(yǎng)好身體,再也別讓我擔(dān)心了。”
“好,我答應(yīng)你。”
這一定是最后一次了。
哪怕是為了柳凝歌,也要碾碎心底那份軟弱,由內(nèi)而外變得堅不可摧。
他會成為最堅不可摧的盾,為心愛之人遮擋一切風(fēng)雨!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