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氣，我這有個祛瘀的藥膏，你拿回去涂抹吧。”

“還是算了，要是傷痕沒了，那人就會變本加厲，打得更加厲害?！碧崞疬@個，佟婉容身體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滿臉都是恐懼。

也許慕容華在她心目中已不再是共度一生的夫君，而是成了可怕的夢魘。

“夫人，余生還有數(shù)十年，你打算一直忍耐下去么？”

“我這樣的身份，在他面前就如同貓兒狗兒，莫說抗?fàn)帲瓦B大聲說話的資格都沒有，除了忍耐，還有什么法子?！?

“如若我愿意出手相助，夫人是否愿意搏一搏？”

佟婉容的眸中浮現(xiàn)出了一束光，但很就熄滅了下去，“搏不贏的，他身后是慕容家和當(dāng)今皇后，哪怕王妃有秦王袒護(hù)，也未必能夠贏得了?！?

“不試試怎么知曉？人生短短幾十年，日復(fù)一日的重復(fù)噩夢，早晚會陷入夢之中再也無法醒來，夫人，你還這么年輕，未來還有許多可能，莫要自暴自棄?！?

“王妃為何愿意幫我？”佟婉容防備的看著她，“你我不過點頭之交，連朋友都算不上，為了幫我和慕容家作對，這筆買賣并不值得?！?

“因為我們有個共同的敵人?！?

“慕容華？”

“是?！绷枵f的很坦然，“你想要脫離慕容家的掌控，我想讓慕容華從京都城消失，從這一點來說，我們兩人算是站在同一陣線的盟友?！?

佟婉容擰眉，“王妃如此坦誠，難道就不怕我將這件事告訴慕容家么？”

“你不會?！?

“王妃為何如此篤定？”

“因為我死了，你的心上人也會跟著一起赴黃泉?！?

“呵，原來這就是王妃所謂的盟友。”

柳凝歌聳聳肩，“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更何況我無意傷害任何人，只是想要借著這個籌碼，與夫人合作罷了?！?

“你到底想如何？”

“我要慕容華的性命。”

佟婉容搖頭，“秦王妃，你太小看慕容家的勢力了?！?

“這個夫人無需多管，我只問一句，你愿不愿意與我合作，事成之后，我會將你與心上人一同送離京都，從此你們二人可以隱姓埋名，廝守一生?！?

柳凝歌描述的場景實在是太美好了，好到佟婉容不敢相信，“王妃，你當(dāng)真能做到么？”

“能！”

佟婉容緊咬著下唇，眼神里充滿了掙扎與痛苦。

一旦答應(yīng)了，那就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要么粉身碎骨，要么掙脫枷鎖，涅槃重生。

“夫人不用急著給我答案，可以好好考慮考慮再答復(fù)，至于你那位心上人，我會竭盡全力幫他醫(yī)治面上傷疤?！?

“不用考慮，我答應(yīng)與王妃合作?！辟⊥袢莼卮鸬暮苁菆远ǎ拔以撛趺醋霾拍軒屯蹂ツ饺萑A？”

“有時候想要毀了一個人，不需要多高明的手段，將那人高高捧上天就足夠了。”

佟婉容不解：“王妃請明?！?

“慕容華是皇后的親弟弟，慕容家權(quán)勢滔天，他早就生出了僭越之心，只要你時常在旁邊推波助瀾，讓他成為太子的眼中釘、肉中刺，這事兒就簡單多了?！?

“可他并不待見我，根本不可能聽得進(jìn)去我的話?！?

“沒有男人會不喜歡處處吹捧自己的女人，夫人是個聰明人，知道該如何做。”

佟婉容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我明白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