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雷聲還未停歇,雨聲時大時小,柳凝歌輾轉反側到清晨,終于挨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翌日。
趕了一天一夜回京都的沈策在早朝時,將張年安貪污受賄的證據(jù)遞交了上去,其中還包含著許多其它的罪名。
私相授受,強占民女,草菅人命,刺殺圣上……
這些罪名加起來,就算株連九族也不為過。
皇帝昨夜火海逃生,今日上朝時臉色難看的厲害,憤怒的將那份罪證砸向了地上。
“朕一路提拔他當上了禮部尚書,他不知感沐皇恩也就罷了,竟敢在背地里做出這么多齷齪之事,簡直混賬!”
群臣烏泱泱跪了一片,“圣上息怒?!?
太子也跟著跪了下去,揚聲道:“父皇,是兒臣識人不清,求您懲處!”
皇帝看著這個往日里最疼愛的兒子,目光深邃的讓人捉摸不透。
“太子的確該罰,今后無需再入宮協(xié)助朕處理政務了?!?
接觸不到政務,這和普通的皇子有何差別?皇帝就差直接宣告廢除太子的頭銜了。
秦竹面露菜色,咬著牙謝了恩,“是,兒臣謹遵父皇旨意?!?
“秦王?!被实劭聪蚯赜砗?,神色立刻變的溫和了許多,“你昨夜闖入火中將朕救出,此乃大功一件,想要什么獎賞?”
“父皇,這是兒臣應該做的,無需賞賜?!?
“有功就得賞,有過就該罰,來人,即刻下旨,封秦王為秦親王!”
王爺和親王,雖然中間之差了一字,但地位可謂天差地別。
這還是大梁數(shù)百年來第一位親王,群臣們大氣不敢出,各懷心思。
經(jīng)過這件事,太子失寵,秦禹寒則成了皇帝最看重的皇子。
看來,朝堂里真的要變天了。
散朝之后,秦竹誰都沒理會,頹然出了宮,秦禹寒與沈策并肩往外走著。
“我聽說凝歌昨夜被劫持,受了重傷,是不是真的?”沈策急切問道。
“嗯?!?
“竟然真的傷著了,你是干什么吃的,連一個女人都護不??!”
秦禹寒難得沒有反駁,眼眸低垂,不知在想著什么。
“我隨你一起去王府,看一眼才能安心?!?
“好。”
沈策一驚,見了鬼般的瞪大了眼。
秦王這是受了什么刺激,以往聽到他要去王府,早就開口趕人了,今日竟應下了?!
“你怎么了,莫不是另有新歡,對凝歌不在意了?”若真如此,他一定會立刻帶凝歌離開秦王府,順便跟秦禹寒拼命。
“本王對凝歌的心意從未更改。”
“那你這是怎么了?”
說話間,兩人已走到了宮門,秦禹寒并未回答,掀開車簾坐進了車廂內。
沈策一頭霧水,坐上了將軍府的馬車。
罷了,秦禹寒跟個木頭樁子似的,還是親自去問問凝歌吧。
汀蘭苑——
沈策抱著個小木箱,興高采烈的走進了院子:“凝歌,我來看你了!”
柳凝歌剛給傷口換完藥,聽到聲音,揚起了一抹笑,“沈將軍趕了一夜路,想必很累了,應該早些回府內歇息才是。”
“我不累,聽說你受了傷,不來看一眼始終惦記著,回去也睡不著?!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