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突然站了起來:“我唯一的血親只有小娘,她已經(jīng)死了?!?
“相府從前確實(shí)對不起你,可凡事都有余地,從今往后我會好好護(hù)著你,絕不讓那些人再欺辱你半分,這樣也不行么?”
“沒有余地了。”柳凝歌雙眼猶如枯井,“從始至終,都是他們不肯放過我,我若此刻收手,就會落得和柳柔秋一樣的下場。”
老夫人被嗆得啞口無。
若霜心腸歹毒,姜氏母女也不是良善之人。
置身處地的想想,如若她是凝歌,真的能做到不計(jì)前嫌的收手么?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凝歌,就當(dāng)是為了祖母,你放相府一條生路,好不好?”老夫人的話語里帶著祈求。
“若收手的代價(jià)是我的性命,祖母還是要勸我么?”
“你是秦王妃,沒人能害得了你?!?
柳凝歌無聲一笑,很快笑意斂去,眼底只剩疏離,“老夫人,南風(fēng)館生意忙碌,您該回去了。”
她不再喚祖母,而是稱呼‘老夫人’。
老夫人無力的合起眼,老淚縱橫。
那份好不容易建立的祖孫之情,在這一刻徹底消散了。
孫嬤嬤是個(gè)通透人,知道再說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攙扶著老夫人離開了南風(fēng)館。
知夏陪伴在柳凝歌身旁,倒了杯溫茶遞了過去:“王妃,您喝杯茶吧,別太難過。”
“我沒難過。”
“王妃,恕奴婢多嘴,其實(shí)您和老夫人沒必要鬧到這一步的?!?
“遲早的事,只不過提前了一些而已?!?
柳建南選擇為太子賣命,而她是秦王妃,從立場而和相府就是對立的。
既然早晚有一天會斗個(gè)你死我活,又何必再去維系那些一碰就碎的情感。
握不住的東西,不如揚(yáng)了,反倒輕松自在。
這一日,柳凝歌心情郁郁,忙到傍晚一口飯也沒吃,這可急壞了知夏。
好不容易等到秦王來接主子回去,她小心翼翼的告了狀:“王爺,晌午老夫人來找過王妃,王妃到現(xiàn)在只喝了兩盞茶,奴婢擔(dān)心這樣下去會餓壞身子。”
秦禹寒緊擰眉角,“本王知道了?!?
柳凝歌忙完手里的活,笑著走到了男人面前:“我自己回去就行,不用特地來接的?!?
“順道的事,走吧,回府。”
“好?!?
柳凝歌坐上馬車,總覺得行駛的方向不太對,掀開車簾一瞧,果然不是去王府的路:“王爺要帶我去哪兒?”
“到了你就知道了。”
天色漸暗,華燈初上,街市上到處充斥著小兒的嬉鬧聲,來來往往的行人結(jié)伴而行,瞧著十分熱鬧。
馬車停在了一處略為僻靜的路邊,柳凝歌躍下馬車,疑惑道:“來這里做什么?”
秦禹寒不,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了一個(gè)小攤販面前:“來兩碗餛飩?!?
“好嘞,客官請稍等,馬上就好!”
攤販?zhǔn)帜_麻利,沒多久,就將兩個(gè)熱氣騰騰的碗放在了桌上。
碗里漂浮著一層香油,底下沉著的是鮮香的餛飩,幾片蔥花點(diǎn)綴在上面,光是瞧著,就覺得美味。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