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爺早就吩咐人買回了蜜餞,奴婢這就去取來?!?
柳凝歌吃了幾顆蜜餞,味道很甜膩,膩的略微發(fā)苦。
綠茵坐在床邊,心有余悸的看著她,“王妃,您這次可把我們都嚇壞了,奴婢還以為,以為……”
“以為我要死了?”
小丫頭一驚,連連搖頭,“奴婢不是那個意思?!?
“太守大人在哪兒?”
“大人隨王爺去山上了?!币幌伦铀懒诉@么多人,尸首全都焚成了灰燼,總得去清點收拾一番,否則很容易造成瘟疫。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柳凝歌剛飲下藥,整個人昏昏沉沉,困乏的厲害,沒一會兒又睡下了。
再次醒來時,窗外下起了滂沱大雨。
沉悶的雷聲從遠處傳來,聽得人有些煩躁不安。
天色已暗,房間里燃著蠟燭,燭光搖曳,柳凝歌視線搜尋一圈,在桌邊看到了秦禹寒。
男人低垂著眼,手里提著一只狼嚎筆,正在寫著書信。
“要給京都送去書信么?”
秦禹寒沒看她,聲音聽不出情緒,“暴亂已平,我告知父皇你受了傷,路上會多耽擱些時日?!?
“王爺,這次的功勞,定要歸給衛(wèi)氏?!?
“嗯?!蹦腥说貞?yīng),放下狼嚎筆,將書信疊好,“折影。”
折影走進房間,“王爺?!?
“派人將書信送去京都?!?
“是?!?
折影拿著信件退下,秦禹寒并無半點去床邊陪著她的意思,反而拿起了一本古籍翻閱著。
柳凝歌咽了口吐沫,并不喜歡這種疏離的感覺:“王爺~”
男人沉默。
“禹寒~”
依舊沉默。
“夫君,你真的不理我了?”
秦禹寒總算舍得從古籍上挪開視線,目光緩緩落在了女人蒼白的面容上:“你可還記得從前答應(yīng)過我什么?”
“記得,我說過會顧好性命,絕不輕易涉險?!?
“我還以為你早就將這承諾忘了個干凈。”
柳凝歌有些心虛:“我這次并非涉險。”
“先前我準(zhǔn)備帶人去山上查探情況,你百般阻攔,說不肯讓我以身犯險,可轉(zhuǎn)頭就孤身一人去了山上?!?
秦禹寒語調(diào)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可柳凝歌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男人此刻很生氣。
極其生氣!
“我原本想著,流民怨恨朝廷,可對待秦王總歸是敬重的,所以才想去試一試,誰知那群人早已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變得泯滅人性?!?
“所以你就引燃了黑火,與他們同歸于盡?”
小女人反駁:“不是同歸于盡,我有萬全的準(zhǔn)備,可以讓自己平安脫險?!?
“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模樣,這也算平安么?”
“禹寒,我知錯了?!绷枋莻€很識時務(wù)的人,風(fēng)向不對就低頭認慫。
可惜秦禹寒并不吃這一套,“我原以為上次的事已經(jīng)讓你長了記性,現(xiàn)在看來,是我太縱著你了?!?
“禹寒,我不是……”
“我曾對沈策許諾過,今后定會好好護著你,不讓你受半點傷,可現(xiàn)在我食了?!?
柳凝歌撐著身子,從床榻上坐了起來,“王爺,這跟你并無任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