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很快被送去了隔間,知夏特意準(zhǔn)備了補湯,還有一條紅燒鯽魚。
“也不知這病癥是從哪兒散開的,傳播范圍竟然這么廣?!绷枰贿吅戎鴾?,一邊感嘆著。
“據(jù)折影調(diào)查,最先發(fā)病的是集市里賣菜的小販?!?
百姓們每日都要去采買,集市里人流量是最大的,擴散快也正常。
“還好不是夏天或者冬天,否則一定會更麻煩。”
“嗯。”秦禹寒將魚肉里的刺挑干凈,放在了她的碗里,“吃魚?!?
“我隨便吃幾口墊一下就行,不用挑魚刺。”
“吃飯就踏踏實實吃,你若病倒了,外面那群人就沒指望了?!?
自家男人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柳凝歌吃飯的速度明顯慢了不少。連喝兩大碗湯下肚,她打了個飽嗝,“這次是真飽了。”
“需要喊些侍衛(wèi)來醫(yī)館幫忙么?”
“不用,濟世堂里的大夫們能應(yīng)付得來?!?
“好,莫要太勞累,我在這等你一同回府。”
柳凝歌頷首,在男人臉頰上親了一口,又開始了忙碌。
原本打算忙完就回王府歇息,誰料到,直到第二天清晨,來看診的人依舊沒斷過。
秦禹寒無可奈何,只得先去上朝,柳凝歌抽空去隔間瞇了會兒,稍微補個覺,就得忙著為病患醫(yī)治。
“咳咳咳?!?
門外,孟瀟瀟咳的嗓子都快出血了,高燒一夜,走路都很吃力。她伸長脖子往醫(yī)館里面看了看,確定柳凝歌不在,這才抬腳走了進去。
負(fù)責(zé)為病患診治的大夫詢問道:“姑娘哪里不適?”
“我咳嗽的厲害,發(fā)了一夜燒?!?
“那應(yīng)該也是感染了風(fēng)寒,快些去后院服藥吧。”
孟瀟瀟問道:“你們這藥物不要錢吧?”
“要的,但只收三文。”這價格,跟沒要也沒多大差別了。
一聽三文,孟瀟瀟松了口氣,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內(nèi)院,尋了個空著的地方坐下。
柳凝歌剛在廚房里熬完藥,端出去時,視線恰好與孟瀟瀟撞到了一起。
兩人四目相對,后者趕緊低下了頭,生怕被對方察覺自己的身份。
柳凝歌眼睛瞇起,抬腳走了過去,“表妹,別來無恙啊?!?
“你認(rèn)錯人了?!泵蠟t瀟不敢抬頭。
“你這雙眼睛,就算化成灰我也認(rèn)得?!绷铔]有過多為難她,倒了碗湯藥遞過去,“你這張人皮面具做的不錯,唯一的缺點,是與我太過相似?!?
“這面具是我請匠人隨意制造的,怎會與你相似,你定是看花眼了?!泵蠟t瀟最無法忍受在她面前丟了面子,哪怕落魄到這種境地,也不忘嘴硬反駁。
“是么?”柳凝歌打量了她一番,“你的衣衫,發(fā)髻,腰間佩戴的荷包,都與我慣用的十分相似,難道這也是巧合?”
孟瀟瀟不敢再答話,搶奪藥碗將湯汁灌下肚,隨后跌跌撞撞跑出了醫(yī)館。
知夏覺著奇怪,“王妃,那真的是孟小姐么?”
“是。”
“可她為何要故意跟您裝扮的一樣,莫非是想要用這種方式引起王爺注意?”
柳凝歌愉悅道:“誰知道呢,成為別人的影子茍且偷生,這種滋味,真是比殺了她還要痛快?!?
門外,孟瀟瀟逃出醫(yī)館,心中悲憤交加,伸手就想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
可想到面具下丑陋的面容,她又猶豫了。
明明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柳凝歌,卻不得不靠著模仿那女人活著。
她好恨,真的好恨!x